扔出去...
宋钟对锅灰眼大婶的话深信不疑。
她确信,如果自己不听话,秦平是肯定是做的出来的。
不着一缕,受制于人...
还是乖乖听话吧。
宋钟日子过得苦,偏偏在吃食上也不喜甜。
人家姑娘家喝苦药,秀眉一皱总要配些蜜饯。
宋钟不怕苦。
什么苦料也不及她心苦...
宋钟之前一直是躺着的,这边别别扭扭的支起身子才发现。
这药碗旁边放着几颗甜枣。
甜...枣...
宋钟受雇给秦平,照顾她的一日三餐,自然了解她的口味。
锅灰眼大婶最讨厌甜食蔬菜瓜果,爱吃辣,迷恋肉食。
她的船屋里怎么会有甜枣这种东西。
对了,肯定是她身边的小跟班配的。
锅灰眼大婶十指不沾阳春水,定是小跟班给她收拾好,她碰巧拿进来的。
真是的,小跟班也是偷懒,不自己送来。
白白让自己受了一顿凶狠。
宋钟想了许多,一阵寒颤,她终于想起来喝药。
面不改色的喝下苦药后,宋钟瞅着那几颗甜枣出神。
甜枣色泽纯正,小巧爱人,一看就很可口。
宋钟捡起一颗尝了尝,甜香立刻就压住了口中的苦涩。
换一种滋味,挺好...
宋钟喝了药开始昏昏欲睡。
她想着。
一会子,锅灰眼大婶的小跟班肯定会送衣物过来的。
眼下除睡觉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宋钟眼皮打架,慢慢滑进梦乡。
梦里总是逃不开宋家人。
她很不开心。
正当宋钟梦见她被父亲家法伺候的时候,一阵吼骂声将她吓醒了。
“放你爹的屁!”
“你..”
宋钟立马就听出了是锅灰眼大婶在骂人。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宋钟也很熟悉...
应该是父亲来要人了。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害怕。
自己是父亲的血脉,他要打要骂自己也无可奈何。
更何况,这秦平又不是好人,也不知道她救自己是打什么主意。
可是...
不想回去。
宋钟没有衣服,只好用被子裹着被子下床躲在门缝处偷看。
她想着就看一眼情况,所以也顾不上穿鞋了。
“秦平,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我家姐姐自有我们宋家人管,你把人抢来这里算什么?”
“放你爹的屁!什么你们宋家的人,在我床上!就是我的人!”
...
宋钟听见她秦平骂人倒也习以为常。
只是...
什么“在我床上,就是我的人...”
就是那些地痞无赖说这样不体面的话也要看看时辰。
锅灰眼大婶是为女子,也老大不小。
怎么天天这样口无遮拦。
船屋外,锅灰眼大婶和自己弟弟宋永孝站在岸上吵架。
秦平罕见的高挑,七尺身量的男子在普文城也找不到几个,更别说天生柔弱些的女子了。
两人站在一处,硬生生把宋永孝衬得矮矬矬的。
只来了宋永孝一个人。
这应该是父亲觉得理亏,所以想派弟弟来探探情况口风之类的。
就这么想着,宋永孝跳起脚来喊道:“那于情于理,你也该让我这个做弟弟的看一眼姐姐啊,先前她可是掉进了冰河里,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谁的情?谁的理?”
...
“你是个无赖,我不跟你多费口舌,我得去看我姐姐,不然我怎么跟爹娘交差啊”
虽然宋钟的父亲对宋永孝严加管教,但是宋钟的爷爷奶奶,后娘,都十分疼爱他。
宋永孝在家可是横行惯了的。
现在碰到一个事事和他对着干,一有不舒心还骂他的大婶,宋永孝只有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份。
他确实没有和秦平抬杠的资本。
秦平刚来普文城的时候,正好碰上宋家败落。
账房卷钱私逃,酒楼生意不景气,直接逼得宋钟父亲差点把宋家酒楼卖给自家死敌。
秦平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几千两银子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抬抬手就买下了宋家酒楼。
本来,买卖酒楼的钱可以让宋家做点别的生意,或者开个小店,不用看别人脸色生活。
但是,宋钟父亲对酒楼有感情不愿意离开。
故而宋家人算是秦平的伙计。
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不亲自来气势汹汹拿人的缘故。
父亲应该是怕得罪锅灰眼大婶吧。
毕竟,她的脾气可真是,黑夜里的红橙黄绿——难猜啊!
锅灰眼大婶在气势和武力上都强过宋永孝太多。
宋永孝除了死皮赖脸缠着不肯走之外,一点进展都讨不到。
锅灰眼大婶接着说了,“你爱在这冷风里杵着,随你,不过,要是吵到了我...”
“我就把你毒哑!”
虽然大概能猜到锅灰眼是在吓唬人,宋钟还是被吓到了。
她和普文城里那些装腔作势,亦或是仗势欺人的人都不一样。
锅灰眼大婶说打呀杀呀的时候,真就浑身都笼罩着一团黑气。
城里的老人说过,那些黑云压身的人多半藏着命案。
冤魂围在身边等着索命呢。
宋钟被吓到了,宋永孝更没出息。
直接眼角一垂夹着尾巴跑了。
“看看看,你又不是郎中,看什么看,看一眼病就能好吗?”
宋永孝跑了。
按理,宋钟应该立马回床上才是,可她被锅灰眼大婶的碎碎念吸引了,越发贴近门缝,想听清她所有的话。
说不定,她在嘀咕怎么处置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秦平:在我床上就是我的人
明天的秦平:我看见了你,你就是我的
宋钟:....马上戳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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