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疆12

嵇雪眠眉拧起来,一巴掌不轻不重扇在段栖迟肩上,“让路。”

段栖迟受了,一把握住他手腕:“别动不动就打人呀。”

嵇雪眠的领口遮遮又掩掩,错落吻/痕蜿蜒盘旋在他秀美的长颈上。

火热的要命,和他这副清冷的孤绝傲然截然不同。

段栖迟雪白的牙齿露出来,笑的狡黠:“你要去哪?我陪你。”

嵇雪眠眼珠子黑沉沉的:“摄政王就别学贤王那一套了,臣下去哪,和您没什么关系。”

段栖迟点点头,道了声好,紧跟着一双手猝不及防朝他后腰按去。

嵇雪眠只觉得肋骨下很深的位置发出珠玉碰撞的声响,又粘又腻,叽叽咕咕的,一个挤着一个,谁也不肯掉出来。

嵇雪眠被这生不如死的感觉磨到眼角泛泪,两只手一把抓住段栖迟手臂,“别、别碰。”

段栖迟故意说道:“你就要这样含着我那些圆溜溜的玉珠,离开我的大营吗?”

他想了想,“离开也行,至少得把我的玉扳指还我。”

嵇雪眠别过头去:“我还你。”

段栖迟故作矜持地摇摇头:“要不还是算了,我眼下忙得很,要去天华城寻个人,你就自行忍耐吧。”

昨夜一夜未眠,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嵇雪眠嘴唇苍白,脸色不算好看,却从极深的肤底漫上来一点点红。

段栖迟心里虽然想逗他,奈何狠不下心来。

他卷起嵇雪眠额前两缕鬓发,丝丝凉凉的青丝缠/绵在他手指尖,顺着这发丝,摸上了他紧闭的薄唇。

还是放低了声音,哄着:“除非,你跟我去。”

嵇雪眠一双薄唇被他的手指煨暖,多了丝血色。

嵇雪眠自觉被他欺负到家了,他本意是要去找庞英,苦于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他记得,兰慎说过御林军藏身的树林就在天华城附近,如果能去天华城,也许能见到庞英。

而段栖迟并没见过庞英的长相,见了面也认不出来,问题不大。

至于兰慎,自然要跟自己走,嵇雪眠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大营里,看不见兰慎,嵇雪眠会怕他死了。

思及此处,嵇雪眠不语,只是抬眸直视段栖迟的笑眼。

这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显得他多智近妖,一眼扫来,嵇雪眠心中也为之一震。

段栖迟有张令无数京城男女肖想的好样貌,被丢在南疆多年,仍有为他容貌痴迷的追随者。

高大俊朗的男子气度矜贵不凡,墨黑的长发垂到他的腰身,像是一握垂川,又像是缎子一样华美奢靡。

他悠然地站在烈日灼炎的校场中,好像是要融进炙烫的滚滚热浪里。

段栖迟有着蓬勃的生命力,他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嵇雪眠垂眸,一把清冷的嗓音曼妙无双 ,“好,我跟你一起去。”

段栖迟收敛神色,笑眯眯的:“走,回我的帐篷,悄悄的,别被别人看见。”

看见?段栖迟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见。

就让烈日烤化嵇雪眠这团肃穆的清雪,把他融成一滩水,只能被囚于深宫,同他日夜在鸳鸯被里翻红浪。

身子病弱,那就别劳累了,安安生生当个宠妃不好吗?

当然了,段栖迟只是这么想一下。

嵇雪眠看他那眼神,一下子就知道了段栖迟的思绪已经飞到天边,这副要吃了他的癫狂神情直达眼底。

嵇雪眠认为,所谓摄政王,就应该去蹲大狱,去忏悔,悔不当初妄想夺皇位,坐不属于他的明尊高堂,这才是正途。

虽然,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就是了。

嵇雪眠决定先走一步,留给他一丛冷冽孤直的背影。

段栖迟回想起嵇雪眠刚才近在眼前的脸,双腮雪白,墨发缠指,面容昳丽如玉壁,又像是一朵开在深深山谷里的幽香百合。

轻轻碾了碾手指,好像还有那抹温存。

段栖迟摇头轻笑,负手跟了上去。

所有将士都在校场训练,大营里稀稀落落有几个士兵,挑着脚叼着草,晒着太阳无所事事。

一对脚步声传来,士兵们赶紧睁眼,整肃衣装,对着两位大人物行礼:“王爷,嵇大人,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们……”

知道段栖迟一向铁血手腕,不喜欢看见士兵懒散的模样,但是人哪有不累的?

林渊出来打圆场,“王爷,刚吃过饭,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段栖迟倒也没说什么,淡淡点了下头,“也不能把人当牛马累死,且躺着吧。林渊,你别走,收拾衣装,一会儿陪我进城,营地这边交给副将们,校场那边有沈敬。至于督察使闫大人,你好好安排着他。”

林渊点头:“是,王爷,闫大人正在伙房熬药,不让我们进去打搅。嵇大人也一起进城吗?要几匹马?能骑马吗?”

他这是明晃晃的意有所指,嵇雪眠竖眉,眼底锋芒外露,冷冽非常:“几个人就几匹马,很难数人头吗?”

林渊被他训了一句,马上就有点害怕,赶紧低了头,琢磨着他家王爷可真是够遭罪的,嵇雪眠可是连皇帝都敢训的狠角色,满朝文武谁的脸子都不看,就他家王爷那个驴脾气……

林渊干巴巴地回了话:“末将……末将知道了,这就去,这就去。”

嵇雪眠接着吩咐了一句:“把兰慎叫来,一起去。”

段栖迟看着林渊跌跌撞撞的身影,“噗”地一声笑出来,何时见过林渊这蠢样,他胆子大到能赤着半身扛长/枪重剑上战场,却不敢和嵇雪眠对上一句话,真丢人。

嵇雪眠垂眸不看他,匆匆问道:“王爷有什么可笑的,还不快点进帐篷……”

段栖迟挽起笑容,依言撩开毛帘,把嵇雪眠迎了进来。

嵇雪眠再次踏入这帐篷,满脑子都是水波荡漾,揉了揉眉心,一时间有点束手束脚。

一双深沉如墨的眼睛臊地垂下去,眉心被他一直揉,揉的通红,仍不住手。

嵇雪眠从未遭遇过这种事,从前只顾着读书写字,练剑习武,训诫幼帝,现如今……

嵇雪眠目光如电地扫过段栖迟,他笑的愉悦至极,自顾自坐在桌边,一边喝着冰凉的茶,眼睛却掠过杯沿,紧密灼烈地盯死了嵇雪眠。

他握着杯盏,缓缓昂首,凉茶吞咽入喉,喉咙滚动几下,鹰隼一样的眸写满自得,悠哉悠哉等待嵇雪眠上钩。

嵇雪眠长长叹出一口气,这种恳求,该怎么向段栖迟开口?

这人还不得趁机欺负自己一遭?

嵇雪眠头疼,坐又坐不下,在那杵着像一尊石像。

段栖迟起身,靠近时,嵇雪眠强行忍住跑出帐篷的想法,在脑子里反复横跳。

趁这功夫,段栖迟如愿把嵇雪眠抓到膝盖上坐着,手来解他腰带,“大人不过来,那就我来找大人吧。”

段栖迟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呼吸沉重。

嵇雪眠头一回没训斥他不规矩,乌发垂下,红了耳根一言不发。

他的肩在抖,两只手别在身后,按在段栖迟膝盖上,把一张染红的美人面掩在微暗的发间,“那你快点……”

解到一半,段栖迟就住了手,凝滞了几息,忽然笑了下,“雪眠,你要是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嵇雪眠听到这话,一下子心绪起伏,这算什么?

一个摄政王,一个首辅帝师,平日里都是风光霁月的人物,反倒是一到了私下无人的角落里,所做所言皆是荒唐事。

嵇雪眠雪白脖颈浮上一片春意潮红,两只手腾出来,任由段栖迟烫人的手在他后腰握着,掐住段栖迟肩膀。

“别说了。”嵇雪眠眸色如水墨荡漾。

他的手指被段栖迟举起来,放进口中,齿间轻磨,吮至通红。

一根、两根——

嵇雪眠的手指都快要烧着了。

嵇雪眠的手清瘦修长,手背上青蓝色的血管一捏就碎,温温凉凉,着实是个病秧子的身/体。

他是真的病体沉疴,摇摇欲坠了,段栖迟想,把他带给天华城里相识的巫医看看。

嵇雪眠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迫过。

段栖迟正顺着他被沾染成淡粉色的指尖,手指,腕子,小臂,一路啄吻下去。

直到嵇雪眠浑身都开始抖起来,才歪着头,懒怠地解释给他听:“快不了,我等你叫我呢。”

嵇雪眠心知肚明:“叫你什么?”

段栖迟的手已经探去薄衫下,笑容满面:“你猜啊。”

嵇雪眠拒绝:“不叫。”

段栖迟也有招儿治他:“那就不拿,含着吧。”

两厢僵持不下,时间一息一息度过。

嵇雪眠感觉,那些玩意儿都快怼到胃里了,像是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不上不下,难受的能把人逼疯。

他不就是想让自己服个软?反正没别人看得见,索性叫就叫了吧!

嵇雪眠咬了下嘴唇,狠了狠心,想了好几个词,选了个最能喊的出口的。

终究是小声哀告了一句:“……九爷,求你。”

本以为他会叫自己“阿迟哥哥”的段栖迟呆住了。

然后浑身更烫了。

怎么回事?

床上忍不住了叫阿迟哥哥,床下就叫九爷。

爷这一字,让段栖迟莫名想到浪词,却是从冷情冷性的嵇雪眠口中叫出来的。

嵇雪眠可真会啊。

段栖迟被嵇雪眠不自觉的浪给轰平了脑子,“原来你不是个书呆子。”

嵇雪眠却并不善于此道,随口一叫而已,再者说,先哄着他把玉珠子取出来再说。

段栖迟被嵇雪眠收拾的老老实实,这回再也没借口为难他了。

就着这个姿势,费了点力气,把一串七颗玉珠子都取了出来。

期间,他手下用了点力气,不轻不重地拍打嵇雪眠,“别紧张。”

嵇雪眠忍着忍着,连眼角都烧红了。

段栖迟把七颗珠子捏在手心里,也是叽里咕噜,转来玩去,如实告知:“司伶,你好烫。”

嵇雪眠闭上眼遮下迷蒙的水雾,连声音都仿佛蒙上了极大的羞耻:“能出发了吗?”

段栖迟随手拿起一块布料,擦了手,又擦了玉弹子,悠哉说道:“别着急,闫明在熬药,你喝过药再走。”

嵇雪眠一时无言,起身就撤,转到段栖迟身后,一言不发抖着手指给自己整理衣裳。

背后,段栖迟擦干净了玉扳指,重新戴回大拇指,转了转,想起什么,不怕死地跟了一句:“原来不管再冰冷的人,那里都是热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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