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的星座是什么？”范斯并未停下手中的活计，反而一心二用道。

“心理学的人还信星座啊，我是巨蟹座的。”李晓龙一脸自豪的说道。

范斯并没有回答李晓龙，而是又看向曹一田，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清楚我的星座。”曹一田耸耸肩道。

“你的阳历出生日期是多少啊？可以知道你的星座。”范斯追问道。

“1997年9月17日。”

“处女座。”范斯斩钉截铁道。

李晓龙不免兴趣盎然，也不管尸块堆放一旁的不适感，于是他蹲在范斯的旁边道：“心理学专家还信星座啊？”

范斯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没有。星座性格也是心理学创造的一门学科。大部分喜欢看星座的人，便会照猫画虎，依照着自己的星座去贴合星座性格。所以，反而不知道自己星座的人便不容易被星座性格所影响，这是人为因素。”

停顿片刻后，范斯一口气道：“就如，网络上会有一些专门讲星座的网红，他们经常会说射手座和双子座花心，狮子座霸道，天秤座颜值高但是中央空调，巨蟹座顾家，天蝎座和摩羯座腹黑，金牛座抠门，白羊座火爆，双鱼座爱哭，处女座挑剔难缠，水瓶座智商高等等。以至于普通大众在观看短视频中，会进行对号入座。当然，心理学上既然有星座性格学，还有反星座性格学的人，虽然知道自己的星座，但坚决不对号入座，还要反其道而行之。”

李晓龙点点头，随及他想到了小马，便开口道：“范斯小姐姐，巨蟹座和双鱼座是不是很配。”

范斯点了点头：“嗯，很配。”

李晓龙转而道：“下次，你给我和小马做一下你说的那个MBTI哦。”

范斯并不知道小马是谁，但显然已猜出一二，她笑着点了点头。既然称呼小马，一个小字，年龄因该比李晓龙还小，多半还是刑侦体系的工作人员。

在双方你来我往的问答中，这一来二去，范斯初到C市刑侦队的壁垒好像也在无形中打破了，她不由轻轻呼了口气。

尸块**严重，尸虫翻滚其间，恶臭熏天，但从皮肤纹理结构能判断出该尸块的年龄结构是个年轻女性。

从堆放尸块的次序看：放在最底下的便是最大块的躯干组织，也就是脖根到腹部，分成三段，依次横向排开。其次是：胳膊、手臂、大腿、小腿，依次呈竖型排列。之后便是：手、脚、头颅等。

范斯起身，问向曹一田：“曹队，听说你们还找到了其他几个行李箱的尸块？你能想一想，这些箱体的尸块摆放顺序吗？”

曹一田掏出手机，递给范斯道：“我拍了照，你看看。”

接过手机后，范斯认真观看起来。果然，不出她所料，尸块的摆放次序惊人的一致。

如果说5个箱子都是一样的材质颜色是巧合，那么5个尸块的摆放顺序也是一样就有些非比寻常了。

根据抛尸时间算法来看，几乎每隔10天便有一名20岁年轻女性的受害者，那么便可以大胆猜测：凶手有强迫症，非常重视现实规律。这5名被害女性除了年龄外，应该还有一些共性，这个共性可以是职业方面，也可以是衣着方面，当然还可以是某些极细小的特征。

除此之外，凶手的作案动机需要从首次作案研究，但这5具尸块是否有凶手第一次作案目标，还尚未可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失踪人口DNA数据库比对。其次，还需要搜寻C市特殊职业人群的失踪调查：如涉□□性！

范斯还了曹一田手机，丢掉防护手套后。便提议道：“今天中午，还没来及吃饭。曹队、李队，C市哪里有好吃的特色美食，我请你们吃饭。”

“范斯小姐姐，你太牛逼了，刚看完这场景，居然还吃的下去。不过，谢谢啦，我之前在火车站附近吃过了。现在可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你和曹队去吧。”李晓龙笑道。

范斯转而看向曹一田，似乎期待着他的回答。

曹一田点了一支烟，递给范斯道：“你抽烟吗？”

范斯接过烟，在李晓龙震惊的目光中，娴熟的吞云吐雾。曹一田到是不以为意，虽说女性抽烟的不多，但不代表没有。

“走吧，C市中心万茂商厦四楼有家不错的私房菜，他家的牛腩通心粉不错。我请你，算是为你接风洗尘。”曹一田又点了一支烟，含在嘴中道。

范斯笑着点了点头，随及她换上白色高跟鞋，又放下裤腿。再者将原本的盘发放了下来，一头酒红色的微卷长发，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淡淡的光晕。

曹一田只是看了一眼，不由心中感叹好看，但面上依旧默不作声。

范斯笑言：“餐桌礼仪。”

曹一田点了点头道：“挺好。”

下午四点差一刻，他们开车到达了杨记私房菜，好在不是饭点，人并不算多。

洗过手，曹一田找了个临窗的位置便坐了下来，范斯紧随其后。

算起来，今天是初次见面，双方又都是同事。此刻，缺了个活跃氛围的李晓龙，双方的边界感便不由高了几分。

范斯打破沉默道：“曹队，外出吃饭，拿了发票会报销吗？”

曹一田不解其意，但还是回道：“一般情况下不会，除非是出任务。”

范斯道：“那这顿我请。”

曹一田点点头，以示随意，随及便玩起了手机里的消消乐。范斯也打开手机，玩了起来。

因为人不多，不多一会儿，店员便将上菜了：牛腩通心粉、蒜蓉菜心、青椒肉片、紫菜蛋花汤、两碗蒸米饭。

吃饭时，范斯盯着通心粉不由自顾自笑了起来，曹一田看向她时，范斯这才缓缓道：“我刚才捞粉的时候，不由想起了尸块上蠕动的尸虫。”

“你大可不必说出来！”曹一田道。

干他们这一行，有时候要发散思维，有时候要禁锢思维。办案的时候要发散，吃饭的时候要禁锢。不过，曹一田久经现场直播，早就已经麻痹五感，饿的时候对着尸体也能吃的下去。

范斯不好意思道：“抱歉，影响到你的食欲。”

曹一田道：“没事，我饿了。”

一顿饭吃的很快，可以说是风卷残云，曹一田今天出奇的好胃口，他一连吃了三碗米饭。范斯看似吃的不多，其实挑剔的只吃牛腩通心粉，所以几乎有一大盘菜都进了她胃。

见范斯喜欢牛腩那盘，曹一田不露声色的吃掉另外两盘菜。买单时，范斯刷卡，曹一田便由着她了。

“你的星座是什么？”出了餐厅，曹一田忽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范斯有些诧异，随即开心道：“我不知道。其实我是哪天出生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应该是1999年的。”

曹一田一时语塞，面露尴尬，好像不经意间问到了一个敏感的话题。

生日不详，是孤儿吗？

见曹一田面露尴尬，范斯连忙接过话题，调皮道：“曹队，告诉别人星座会被贴上性格标记，这是女性的秘密哟。你可以当我有十二个星座。”

曹一田想起其他队的女性也时常回避被人问年龄的话题，随即轻松了几许，他看了眼还亮的天色，道：“你打算去队里？还是回家里？”

“你呢？”范斯问道。

“队里，这案子一出，最近估计都要加班。”

“那我也去队里。”

曹一田本想送范斯回家，但她既然想去队里熟悉情况，便也不再阻拦。

市中心离队里很近，约摸2公里多路程，加上还未到下班高峰，路上的车不多，开车不过5分钟他们便到达C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

李晓龙面对着一墙的照片，正抓耳挠腮。一旁的马红丽见曹一田来了，连忙起身，快速递上发票道：“曹队，今天给拾荒老人罗美娟买菜、买米、买饭、买牛奶共花了250元，这是发票。”

“250，可真够难听的，我私信转你249吧。”曹一田道。

“曹队，那你转我251呗。”马红丽道。

“好，那就转你251吧。”说着，曹一田便给马红丽私信转去251元钱。

李晓龙转过身，叹口气道：“曹队，你说你，整天往外垫钱。月月工资花光光，估计以后都没有女孩愿意跟你了。”

范斯插话道：“那可不一定，省机关单位有一批迷曹队的小姑娘呢。”

“好吧，颜值即正义。谁让咱曹队长得像年轻版的吴彦祖呢。”李晓龙故作吃醋道。

“这是省里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范斯，大家都起来打个招呼啊。”李晓龙吆喝道。

随即，办公室里的众人起身，相互打了个简短的招呼。

不知李晓龙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一旁正在打印文件的马红丽，问道：“小马，你说说看，是我长得帅，还是曹队长得帅？”

马红丽敷衍道：“都帅！”

“必须一较高下，小马！答案只有一个！”李晓龙不满道。

马红丽看了一眼范斯，无耐的耸了耸肩，感慨了句：“唉！男人这无聊的胜负欲！”

放下文件后，马红丽看向李晓龙道：“曹队帅的像年轻版的吴彦祖，李队您帅的像年轻版的周星驰。而我，永远喜欢年轻的小狼狗。”

“这是个什么意思啊？小马……啥叫永远喜欢年轻的小狼狗。我94年，属狗的，我还很年轻哦，你是不是喜欢属狗的？”办公室里响起李晓龙喋喋不休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