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赋

西尔瑞一早来到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昨晚刚认识的海蒂·艾尔森,后者给她打了个招呼,问道:“你要去吃早饭吗?”

“嗯,但是我好像不太认识路。”西尔瑞顿了顿,有点不太好意思,“我还想去图书馆看看……因为第二节课才上魔药。”

“一起去大厅吧,你刚刚来霍格沃茨,肯定不太认路的。”海蒂说,“如果你不小心迷了路,就随便找个穿黄色校袍的赫奇帕奇帮忙,没有哪个赫奇帕奇会拒绝给你指路的。”

西尔瑞道了谢,跟着海蒂去了大厅,悄悄在心里记了路,又询问了图书馆的位置,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也许是刚开学,又是早上,图书馆里的人并不多,西尔瑞很快就从书架上找到了一本《魔药材料精析》,找了靠窗的空位坐下。

一直到了快上课的时候,西尔瑞才突然想起来,她根本不认识去魔药教室的路。

……

这可怎么办啊,她总不能真的随手抓一个赫奇帕奇就让人家带自己去魔药教室吧?

早知道就问问海蒂魔药教室在哪了……西尔瑞有些懊恼,她不会第一节课就迟到吧?霍格沃茨为什么不能给每一个入学新生一份地图呢?还是说因为她是转校生,所以没有相关的帮助?

西尔瑞收好自己的东西,提起书包走出了图书馆,她试着走了一小段路,在尝试摸索着去魔药教室的路上,没看见一个赫奇帕奇。

魔药教室在地下,那要怎么才能到地下呢?她记得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也是在地下,找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问问?或者她可以看到向下走的路就走,说不定最终就能找到魔药教室……

思考时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西尔瑞的眼睛亮了亮,小跑几步,停在了那个斯莱特林的前面,有些气喘吁吁:“嗨雷古勒斯,你还记得我吗?”

“早上好,西尔瑞,当然记得。”眼前的少年回应,他看了看有些焦急的西尔瑞,询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嗯……那个,就是,”西尔瑞不太好意思地开了口,“我下节课是魔药课,但我不太认识路,也许你知道魔药教室在哪里吗?”

雷古勒斯看看她因为跑步而滑下肩的书包,注意到他目光的西尔瑞则立刻把书包提了上去,有些尴尬地拽了拽衣角,而前者笑了笑,轻轻地说:“我下节没课,我带你去吧。”

魔药教室果然在地下,西尔瑞跟在雷古勒斯的后面,看着他轻车熟路地走过一个又一个拐角,好像这条路已经走过了千百遍。

越靠近魔药教室学生也就越多,西尔瑞发现很多同学在路过他们的时候都会转头看看她身前的斯莱特林,然后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似乎斯莱特林的学生跟其他几个学院关系都不太好……?

“就是这里。”雷古勒斯停下了脚步,他侧过身子,转头对这个三年级新生说,“这里就是魔药教室。”

“谢谢你,雷古勒斯。”西尔瑞透过魔药教室的大门朝里面看了看,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他们正在互相说着话,还有不少人正在翻看着课本。她转过身扬起一个笑容,“那我就先进去了,下次见。”

西尔瑞走了进去,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她几乎是立刻收获了一大批探究的目光,似乎大家都对她这个转校生感到好奇。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看着,西尔瑞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也许是因为魔药教室与霍格沃茨的大厅相比狭窄了不少,分院的时候,即使被全校的人盯着看,她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

她好像来的有点晚了,只能穿过一排排已经坐好的学生向后走去,挑了个靠后的位子,而有趣的是,前排大多是拉文克劳,而后排则全是赫奇帕奇。她看到了海蒂和奥利维亚坐在一起,和海蒂对上目光时,西尔瑞对她无奈地笑了笑,想要传达出“自己因为找不到魔药教室才会来得这么晚”的意思。

坐下来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少了很多,西尔瑞放下书包,拿出了魔药课本。这是她期待已久的课程,西尔瑞深吸一口气,还有些抑制不住的紧张感盘旋在心头,而显然接下来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让她更紧张了。

在并不被允许使用太多的咒语消耗魔力的情况下,西尔瑞更加专注于研究家里的魔药书,她显然并不满足于课本上写的规规矩矩的配方说明,相比没有太多解释的规定,她更想去探究每种魔药所使用材料的特性和制作的原理。

然后她发现,其实魔药并不能按照一个一个配方来学习,而是应该从每一个材料和手法入手,根据想要得到的效果自己做出改动,而她的哥哥格里菲斯也向她证实了这一点。

各类魔药的知识她早已烂熟于心,终于迎来了她所期盼已久的实战阶段。

今天的课程是制作缩身药剂。

雏菊的根,无花果皮,毛毛虫,一小滴水蛭汁和老鼠的胆汁。

走路带风的魔药课教授一挥魔杖,所需的材料和制作方法就显示在了黑板上,然后他开始巡视整个教室,毫不吝啬对每个学生的批评。

西尔瑞强迫自己专心于魔药制作,不去关注其他学生和魔药教授的动向。可显然斯内普的存在感实在是太高了。

……走过来了,他走过来了。

他停下了!

西尔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旁教授锐利的目光,这让她本来因为投入魔药制作而有所缓和的心情,又控制不住地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斯内普看上去真的很严厉,而她不想开学的第一天就给教授留下糟糕的印象。

她按照说明顺时针搅拌了三圈半,把磨好的雏菊根汁沿着坩埚边慢慢加了进去。

……应该没错吧?还是说其实雏菊根只能切不能磨?可她曾经问过格里菲斯,这么做是可以的。教授他为什么只看不说话?

在西尔瑞浑身僵硬的时候,身旁的黑袍终于动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

“埃斯佩小姐,拉文克劳加一分。”

西尔瑞浑身一抖,差点多加了耗子胆汁,还好反应及时,坩埚中的药剂已经变成了应有的亮绿色。

下课前,西尔瑞和其他同学一样,用小玻璃瓶装好魔药,塞上瓶盖,贴上了自己名字的标签,交到斯内普那里等待评分。

这个看上去很严格的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打了个E。

西尔瑞松了口气,其实内心还有点因为没能拿到O的小失望,不过听说斯内普教授——一向,嗯,是的,严格,也许一个E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西尔瑞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教授的脸色,噢,好像不是很糟糕。

然后脸色不糟糕的斯内普开了口:“如果有新的想法,可以先来问问你的魔药教授,但绝对不要蠢到自己私下里做实验。”

“好的,斯内普教授。”字从嘴里飞快地蹦了出来,西尔瑞干巴巴地补充,“谢谢您,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不再说话,示意她可以走了,西尔瑞往门外迈了几步,犹犹豫豫地退了回来,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语速飞快,好像说慢了自己就会被斯内普赶出去一样:“斯内普教授,镇定剂里的艾草叶如果换成椒薄荷,可以在舒缓人的悲伤情绪的同时给人带来一些欢欣剂的效果吗?”

这下子斯内普从手下刚刚打了一个P的成绩单上抬起了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说:“聪明的想法,埃斯佩小姐。但我如果是你,并不会完全用椒薄荷取代艾草叶,除非你想让喝下魔药的人情绪激动地开怀大笑 。”

……得到答案的西尔瑞,又深刻体会到了一个斯莱特林院长的讲话方式。

出门之后,西尔瑞看见了还没走远的海蒂,金发的小姑娘见了她立刻对她展开了笑颜,还有点不好意思。

“西尔瑞,刚才的魔药课,我看见你……嗯,是跟着一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过来的?”

“啊,我们都是转学生,分院前认识的。”西尔瑞说,“我找不到去魔药教室的路了,就拜托他带我来的。”

“去吃午饭?”海蒂指指前方的路,示意边走边说,西尔瑞立刻跟上了。

“赫奇帕奇的学生都很怕斯内普教授吗?”

“嗯……你知道的,斯内普教授的性格看上去不太好相处,又比较严厉……”

西尔瑞对此表示赞同,他真的有点恐怖……希望其他的教授不要都像斯内普教授一样。

“但是他真的很厉害,跟着他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海蒂突然停下了,好像一下子想起什么一样,问道:“你选修课程了吗?”

“呃……我选了古代魔文、保护神奇动物和占卜。”

“那这样的话……古代魔文和保护神奇动物,我也选了这两门。”海蒂对她眨眨眼,“以后就跟着我去上课吧!三年级新生!”

“太感谢了……我本以为可以拜托我的室友,可谁能想到我寝室的另一张床居然是空着的。”西尔瑞抱怨,“也就是说在我来之前,每个寝室都已经住满了人?”

“拉文克劳的学生本来就比较少,所以空的寝室就很多,我们是两人间。”海蒂解释,“不过我的寝室就在你的隔壁,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变形术,西尔瑞又见到了麦格教授,这个面容紧绷的严肃女巫见到她,对她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这节课的内容是把羽毛笔变成高脚杯。

西尔瑞掏出魔杖,看着眼前的羽毛笔,实在是很想从把火柴变成针开始学起。

……

虽然她变那个也很费劲。

海蒂已经把羽毛笔杆变成了玻璃,西尔瑞这边的羽毛笔还是羽毛笔,什么都没有发生。

麦格教授走过来了,她看看西尔瑞桌上的羽毛笔,而后者低着头,耳尖发红。

“没关系的……埃斯佩小姐。”早已知晓西尔瑞身体状况的麦格教授安慰道。

没关系的。

另一只手在下面攥紧了袍角,西尔瑞咬咬嘴唇,心想。

才不是没关系呢!

在家里也是一样的,一些简单实用的魔咒她用起来毫不费力,黑魔法防御术的几个高级咒语可以勉强使用,虽然一天当中只能用上一两个,但就只有变形术,无论她怎么努力,魔杖在她的手中就仿佛是一根普普通通的小木棍!

……她好想免修变形术啊!

直到下课也没能让羽毛笔发生变化的西尔瑞气冲冲地走出了变形术教室的大门。在晚餐多吃了一份草莓布丁来缓解变形术课上的烦躁。

其实她也很期待明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一门实战课,一门她可以尽情——也许也不是尽情,使用复杂而美妙的魔法的课程。

西尔瑞还记得十一岁那年去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那一天。

“10英寸,榆木,嗯……独角兽毛,很柔韧。”

她接过这根杖柄上刻着字符和花纹的魔杖,轻轻一挥,一股暖流就从身体各处升起,接着魔杖尖冒出了耀眼的橘色的光。

她想,就是它了。

“没错……是的,非常合适,榆木,倾向有风采、魔法精湛的主人!在我的经验里,榆木在所有的魔杖木当中是出事故最少的一种,这种魔杖极富经验,在正确的人手中可以产出非常高阶的魔法。”

西尔瑞深吸了一口气,她自然知道榆木魔杖——“只有纯血种可以使用榆木魔杖施魔法”,因为这种魔杖的特质,它常被纯血统拥护者视为理想魔杖。

“独角兽毛,能施出最稳定的魔法,最不可能出现波动或堵塞的情况,很完美的组合……很适合你,很适合你,埃斯佩小姐。”

奥利凡德低下头,重复着:“很适合你,它也这么认为,没有比它再合适的魔杖了……埃斯佩小姐。”

年轻的小姑娘掩不住兴奋,连她的声音都洋溢着欢乐:“谢谢您,奥利凡德先生。”

然后,回家后的她,当晚就因为魔力暴动被送进了圣芒戈。

……

西尔瑞看着手里的魔杖,这个强大又完美的伙伴,突然有点想不明白它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找了她这么一个,施多了魔咒就会流鼻血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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