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浴室里细细的水线打在地板上，水珠不断从西鸟羽进介肩颈滚落，顺着漂亮的脊背，柔韧的腰腹和修长的双腿一路滚落。

西鸟羽进介手指扶着墙壁，咬着唇呼吸微微急促，只觉得格外窘然。

“你出去，我自己可以洗。”

西鸟羽进介微微偏头，有些冷淡地对中原中也说，中原中也这才把视线从那红痕交错的脊背上收回。

他眼神微动，又情不自禁落在西鸟羽进介脖颈处不断滴水的发尾上。

中原中也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拒绝道：

“不行，你刚才一个人摔倒了。”

“那是意外！”西鸟羽进介低声道。

他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满身汗渍黏糊糊的，下意识就想下床洗个澡，谁料到自己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才走了几步就要踉跄着跌倒在地……

——幸好中也来了。

然而他念头才落下，后腰上却突然贴上来一只温热的手。

柔软的羊皮被打湿贴着肌肤的感觉，让西鸟羽进介受惊似地腰肢猛然一震，向前躲去，却被一双手一左一右地掐住了腰。

“……别闹，”身后中原中也声线低沉地说道，声音在弥漫的水汽中显得晦暗又模糊，“我帮你快点洗完，你还没吃饭吧？”

水珠不断滚落，中原中也黑色的手套被浸得湿漉漉的，因为掐着西鸟羽进介的腰，虎口和关节处紧绷出道道克制而忍耐的褶皱。

“不用……”

西鸟羽进介依旧拒绝，中原中也却一下打断了他。

“我戴着手套，不会直接碰到你。”中原中也低声道。

说完他不等西鸟羽进介再次拒绝，就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沐浴用品，自顾自地帮西鸟羽进介洗了起来。

西鸟羽进介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身体却随着那双手的游移不时难忍地轻颤。

他知道中原中也应该是对自己没有多余的想法的，中原中也也礼貌地戴着手套，不肯碰触自己，然而隔着一层湿漉漉的皮料，却反而多出了一层隐秘的撩拨。

西鸟羽进介情不自禁微微张开嘴唇，嘴唇却因为想要隐藏自己的感觉而不断轻颤，视野中自己扶着墙壁的手指也难以克制地不时收紧痉挛。

西鸟羽进介对自己感到恼怒，明明中原中也对自己的身体是难以克制的嫌恶，自己却仍旧随着那双手抚到哪儿就软到哪儿。

这时西鸟羽进介再次想起了那晚中原中也的样子。

他眼眶一片黑红色的漩涡，浑身异能的红光肆意地涌动，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但他急切而渴望地舔舐着自己的神情，急躁地压倒自己的模样，又让那肆虐的红光化作了他欲求不满的触角。

那晚的中原中也无情、自我、不计代价地向他索取，不知羞耻地满足着自己。

那副突破了道德底线为所欲为的崩坏模样，竟让西鸟羽进介恍惚间觉得这样不知羞耻的他以及现在不知羞耻的自己才相配……

“洗完了。”中原中也突然道，一下子把西鸟羽进介拉回了现实。

他声音低低的，在关上的花洒的浴室内显得格外低沉冷淡。

西鸟羽进介愣了一下，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到下巴上，缓缓滴落。

已经关闭花洒的浴室温度渐渐冷却，西鸟羽进介浸湿的头发也感到了一丝寒冷，他抓着中原中也披到自己身上的浴巾，微微回头看向身后的中原中也。

身后的中原中也眉眼低垂，看不清表情，正脱下吸水后沉甸甸的黑色手套。

有一些水顺着手腕灌进手套里了。

中原中也细长的手指拨开腕口的手套往上一推，几下脱下了两只羊皮手套。

浸湿的手套一弹，撞到了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水声，还有一声皮质之间黏腻的相吸声。

厨房内，中原中也双手撑在流理台上，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熬的汤上。

奶白色的汤混杂着各种蔬菜，咕噜噜地冒着香气，让人食指大动，然而中原中也满脑子里都是西鸟羽进介红痕点点的样子。

中原中也感觉有无数虫子趴在他心脏上啃食，那种痛极带来了痒意，让冲出去逼问西鸟羽进介那人是谁的想法反反复复在他脑海中出现。

中原中也绷紧了小臂上的肌肉，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的脸被额前的碎发挡住，始终沉浸在深深的阴影中。

在他身上，红色的异能光芒一闪而过，却眨眼间又消失无踪。

中原中也却仿佛毫无所觉。

啊……进介在吃自己为他做的饭。

西鸟羽进介坐在中原中也对面，安静地用着餐。

中原中也托腮眼帘微合，貌似疲倦地脸朝着窗外，心中却不断升起窃喜。

西鸟羽进介这幅被自己乖乖投喂一般的景象，让中原中也心中黑色的波澜难以遏止地不断升高，升高……

中原中也不知不觉间回过了头，他失神地看着西鸟羽进介安静用餐的模样，一个想法突然出现：

——把进介关起来怎么样？

那样那个该死的、卑鄙的、趁着他和进介之间出现裂隙时乘虚而入的混蛋就可以滚蛋了。

那人无论如何也碰不到进介了。

而西鸟羽进介正食不知味地吃着饭，忽然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脸。

西鸟羽进介下意识抬眼看向中原中也，却见他蔚蓝的双眼此刻遍布阴霾，更让西鸟羽进介惊愕的是，一丝熟悉的黑红色光芒在对方眼中一闪而过……

“中也！”西鸟羽进介惊叫一声，心跳如鼓。

期待或者是恐惧？西鸟羽进介也分不清。

可他刚出声唤完中原中也，那道黑红色的光芒就消失不见了。

西鸟羽进介看着他不觉有些怔愣，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中原中也却被西鸟羽进介的声音唤醒，他看着西鸟羽进介一愣，问道：

“怎么了？”

西鸟羽进介却沉默了下来，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

或许是看错了吧。

他也不想对中原中也提昨晚他异常的样子。

他在中原中也身下溃不成军的模样和中原中也冷淡排斥的模样，这种反差迫使他抿紧嘴唇，不发一言。

提起昨晚的事只会让他更觉得难堪。

等明天问问太宰吧...西鸟羽进介这么想着，对面的中原中也却站起了身。

西鸟羽进介因为他的动作抬头看向他，却听他道：

“不早了，我该走了。”

西鸟羽进介闻言余光下意识扫过窗外的天色，却见外面金色的黄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初初降临的夜幕，朦朦胧胧地洒在窗外。

西鸟羽进介又把视线转回中原中也身上，只见他脸上满是浓浓的倦色。

一想也是，一大早中原中也就马不停蹄地和太宰治去抓白雾的罪魁祸首了，而他们刚抓完人，西鸟羽进介就病倒了。

中原中也又要忙碌西鸟羽进介没做完的任务了。

而太宰治那个擅长摸鱼，除了关键时刻丝毫不肯出力气的家伙，是不可能帮中原中也分担的。

虽然芥川龙之介也出来做任务了，然而他还是个新手，恐怕帮不上太多忙。

也就是说，中原中也在奔波了一上午后，下午几乎一口气做了三人份的任务。

好不容易下班可以休息了，却又放心不下自己，匆匆赶来照顾自己……

西鸟羽进介睫毛垂下不停颤动……中也不辞辛劳，愿意忍耐排斥自己的本能，是因为他那固执坚倔的道德感吗？

西鸟羽进介觉得自己应该因为中原中也的温柔体贴而感到高兴感动，可他心头却一阵愤怒和苦涩。

可看着中原中也疲倦地拿起外套就要离开，他嘴唇动了动，却忍不住开口道：

“……很晚了，留下吧。”

中原中也离去的动作一顿，猛然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西鸟羽进介被那目光逼视得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他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声音嗫嚅道：

“你可以睡客房。”

“好。”中原中也立刻回应道。

西鸟羽进介看着中原中也转身迅速往客房走的背影，一下子愣住了。

西鸟羽进介心头一团乱麻，连忙安慰自己道，或许，中也是太累了，想赶紧休息吧……

卧室里西鸟羽进介躺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陷入睡梦。

白天废了好一番工夫退烧，再加上饱食后的困倦，西鸟羽进介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不一会儿，他就被自己的声音吵醒了。

“嗯——！”西鸟羽进介迷迷糊糊地听着自己混含着呜咽的尖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情况。

细细碎碎的啜泣声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西鸟羽进介吃力地睁开满是水汽的眼睛，一个黑影却突然压了下来，一下子吻住了他。

那舌头粗暴地在他口中扫荡，却又渴望地细细舔舐吮吻着他的唇舌。

西鸟羽进介只觉得脑海中一片天翻地覆，晕头转向，浑身发软不断颤抖。

尤其是那人舌尖重重舔过他喉咙时，西鸟羽进介直接浑身痉挛，却换来男人在他耳边难以克制的低吼。

西鸟羽进介不知不觉间哭得一塌糊涂，然后在男人松开他的唇舌，起身握住搁在肩头的脚腕时，西鸟羽进介突然看到了一双黑红色漩涡般的眼睛……

早上醒来时中原中也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看来在自己喜欢的人家里休息的效果就是好。

精力满满，昨天的疲倦已经完全褪去了！

中原中也下床伸了个懒腰，却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猛然睁大了眼睛，入目就是与昨晚完全不同的摆设。

中原中也又赶忙回头，接着面露惊愕，不解地喃喃道：

“我昨晚不是在进介家吗？”

可这床以及屋里的摆设，明明是他自己家啊！

“太宰，中也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电话里西鸟羽进介支支吾吾地问道。

“嗯？”太宰治忽然意识到了事情有什么不对，他目光略过身旁慢慢晃着酒杯喝酒的织田作之助，看向正巧走进酒吧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身边簇拥着一群开朗的部下，他们笑着推着中原中也邀请他一起喝酒。

中原中也头痛地扶了扶额头，他可不敢多喝，他喝醉了可是会撒酒疯，把荒霸吐放出来的。

不过他正因为脑海中多出的不该存在的记忆烦恼，稍微喝几杯也好。

中原中也随着部下们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脑海中似梦似幻的记忆上。

昏暗的室内，西鸟羽进介躺在白色的被褥上可怜地泪流满面，口中不断发出哀求的呜咽声，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小腹起起伏伏。

中原中也无意识抓紧了酒杯，思绪一阵混乱，仿佛陷在泥潭里，怎么也抓不出来，理不清思绪。

西鸟羽进介失神的褐眸，口中呼出的湿热的水汽，以及轻颤的锁骨。

越是想着西鸟羽进介，中原中也就越是无法正常思考。

昨晚他是怎么回的家的？

这些如同梦一般的记忆为何如此真实？

中原中也一个也得不到答案。

就在他烦躁地又往嘴里灌了杯酒时，坐在他周围说说笑笑的部下们突然一静。

接着一个用绷带绑着一侧眼睛的少年就笑眯眯地坐在了他对面，正双手叠在一起，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干嘛？”中原中也皱眉，扫了眼噤若寒蝉的部下们，“有事快说。”

“中也有心事？”太宰治歪着头，笑着看着他。

“没有。”

“可你刚才在借酒浇愁。”

“我只是下班了，想喝几杯放松一下而已。”中原中也食指戳着太宰治的额头，把他推起来，“没事就给我走开，你吓坏他们了。”

被手指顶着额头的太宰治无辜地眨了眨眼，中原中也一松手他又啪叽一下趴回了桌子上，一副死皮赖脸要赖在这里的模样。

可太宰治偏偏一副无聊模样地抓着一瓶红酒摇了起来，好像一只不肯承认自己就是不想走的猫。

“中也，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自己哪里不对劲？”太宰治抓着红酒瓶摇晃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摇晃的酒液说道。

“不对劲？”中原中也瞬间就想到了自己今天莫名其妙从家里醒来的事，还有凭空多出的记忆，脸色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太宰治就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就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种病入膏肓，觉得是时候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托付给某人的感觉啊？”

“太宰治！”中原中也脸色瞬间一片漆黑，一拳打到这个混球的脑袋上，“死心吧！我托付给谁都不会托付给你的！”

“还有我命硬着呢！少惦记我的钱包！”

“中也小气鬼！”太宰治委屈地冲中原中也做了个鬼脸，接着桌子底下的脚狠狠在中原中也皮鞋上踩了一下。

“你这条该死的青花鱼！”中原中也大怒，太宰治却已经一溜烟跑到了织田作之助身边，有恃无恐地趴在织田作之助肩膀上无辜地看着他。

中原中也捏紧了拳头，他正好心烦，打这条青花鱼一顿也好出出气。

然而织田作之助望着他怒气满满的脸，神色满是茫然疑惑，中原中也看了一会儿，只得放弃了。

他要是在织田作之助面前暴打太宰治，织田作之助一定会阻拦，但他又不能把织田作之助一起打了。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这混蛋又不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中原中也端起酒杯郁闷地喝了一口酒，这时熟悉太宰治的他忽然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太宰治突然跑过来问他这个问题，难道真的是故意来气他的？还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中原中也想不通，只得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着酒，烦闷地想着昨晚的蹊跷，以及西鸟羽进介身边那个不知名的竞争者。

不知不觉间，他有些醉了……

“太宰，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西鸟羽进介忍着浑身的酸痛，走到窗边拨开窗帘，看向窗外的风景。

窗外树林荫荫，一切都很正常。

“这个嘛，知道了一些，但也不是全知道。”太宰治懒洋洋的声音在电话中回荡。

“你还记得那场白雾吧，那个能让异能人型化，背叛自己主人的白雾。”

“这和中也的异常有什么关系？”西鸟羽进介不解。

“嗯……中也那晚突然去找你就是因为那场白雾。”太宰治道。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西鸟羽进介有些诧异，“还有中也的异能不像背叛了中也的样子，中也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中也他……情况有些特殊，”太宰治支支吾吾道，“他的异能背叛不了自己，但那场白雾却好像带来了新的异常。”

“我本以为他只有那一晚会发狂呢，看来是我失算了。”

“？”西鸟羽进介有些听不懂太宰治含糊其辞的话语，却也不多想，接着问出了另一个关心的问题：

“中也有向你询问如何解决异常吗？”

太宰治却突然笑了，说：

“他不会问我的。”

“太宰？”

“脑容量不大的小矮人，恐怕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什么！”西鸟羽进介错愕地抓紧了手机。

太宰治又道：

“进介，在事情解决前，不要放中也进来。”

“这事交给我，我会处理的。”

“你身体还没好，不要再被他折腾病了。”

西鸟羽进介腾地一下脸颊变得滚烫，却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太宰治却突然给他泼了盆冷水：

“进介，不要纵容他，我知道你喜欢他，中也亲近你你应该很开心。”

“但你怎么知道，清醒后的中也也能接受他糊涂时做的事呢？”

西鸟羽进介的心一下子冷却了下来，他看了看窗外的绿树，默默拉上了窗帘：

“……我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西鸟羽进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有些无力地把身体往沙发里窝了窝。

想着清醒时的中也对自己的抗拒，他又是生气又是酸涩，然而想着暴走时的中也对自己的迷恋渴望，他又不能控制地一阵心跳加速。

要是……两个中也能分开就好了。

一个恶魔般的念头在西鸟羽进介脑海中一闪而过，把西鸟羽进介吓了一跳，抬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自己为何要这么想？难道自己当初喜欢上中原中也，不正是出于他的率真和坦然吗？

他刚这么想完，突然房门处传来了“砰”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撞到门上了。

下一秒，一个充满了酒气的声音口齿不清道：

“进介……”

沙发上的西鸟羽进介顿住了，陷入了沉默。

门口的中原中也却依旧在大着舌头胡言乱语：

“进介，想你，我想见你……开门……开门啊……”

西鸟羽进介叹了口气，他眼神复杂地站在门口，感叹道：

“心里爱着我，身体却憎恶我吗？”

“你还不如彻头彻尾地憎恶我呢。”

那样我也不用陷入绝望的不甘了。

西鸟羽进介黯然地自言自语完，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

他还记得太宰治的话，不给中原中也开门。

门口的中原中也却破天荒地抽泣起来。

“进介，我不是讨厌你，我真的没有讨厌你，我只是……”

门口的西鸟羽进介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中原中也却一下子没了下文。

“嘴巴这么严。”西鸟羽进介有些恼怒，“那你还是自己待在外面吧。”

说着他转身就想离开，门外的中原中也却大声哭泣起来：

“进介，你不要我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和那个人在一起呢，才不会给我开门的！”

“你不要我了——”

西鸟羽进介从未见过中原中也这幅模样。

中原中也总是一脸很可靠的模样，或是面容冷淡，或是温柔爽朗，或是烦躁地蹙着眉。

但像今天这么脆弱的模样，是不曾有过的。

中原中也也有脆弱的时候吗？

西鸟羽进介这么想着，却打开了门。

门口中原中也坐在地上，蔚蓝的眼睛不断滑落泪水，哭得像个孩子。

西鸟羽进介几乎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中原中也小时候。

在他想象中，中原中也小时候或许就应该是这样的。

精致又可爱，睁着一双蔚蓝色的大眼睛。

然而下一秒中原中也踉踉跄跄地猛地扑到了他身上。

那股刺鼻的酒味，以及嘴唇磨蹭着他的颈侧，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后背的力道，无不在诉说这已经是一个能把他压在身下折腾得哭泣不止的男人了。

西鸟羽进介心脏猛地一跳，下一秒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清醒时的中原中也，和暴走时的中原中也可不是一个人。

他正这么自我告诫地反复提醒着自己，中原中也却突然嘴唇凑到了他耳边，混含着酒气的吐息喷在他耳廓上，中原中也大着舌头，说出的话也格外肆意妄为：

“那个人呢？让他出来！”

“我要在他面前……狠狠抱你！”

砰！

中原中也头朝下被丢到了地板上，痛得趴在地板上直哼哼。

“你今晚就睡在地板上吧！”

西鸟羽进介耳根通红，慌慌张张地走掉了。

“进介——”醉醺醺的中原中也伸手挽留，醉眼朦胧地看着西鸟羽进介的背影。

在他眼中，黑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二合一，6k 字了（双眼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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