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带着西鸟羽进介出来调查“手印杀人”事件,他们来到了事发地。
西鸟羽进介远远地看着穿着白大褂扮成江湖医生的森鸥外,颇为和善又老好人的跟当地人套着近乎,神情有些黯然。
森鸥外命令自己不许靠近,他说自己靠近只会坏事。
西鸟羽进介沉默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从这种沮丧的状态中振奋起来。
森鸥外只是自己的上司而已,他或许有魅力……
但也只是上司而已。
自己没有必要为了本来就不喜欢的工作失魂落魄。
对,就是这样。
西鸟羽进介默默地安慰着自己,点了点头。
“啊,还真是可怕呢,看来我和我家的女孩最近要更小心一点了。”森鸥外颇为忧愁地叹了口气。
森鸥外牵着爱丽丝,正伪装成好奇的游客向当地人打听着消息,尝试找到一些线索。
被他们询问的是一个正在搬货的大叔,他听到森鸥外不觉露出了一个悲观的神情。
“不过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大叔摇着头,“那些突然出现的手印,大家猜测那是地狱里的魔鬼的手,把持着无辜的人的灵魂时留下的手印。”
“人又怎能敌得过魔鬼呢?”大叔叹了口气,“何况不仅有‘手印恶魔’,还有‘怀表恶魔’呢。”
“恶魔们狡猾地给予无辜的人们一只怀表,强买强卖地收取他们的灵魂。”
“真是防不胜防。”
森鸥外的微笑一凝:
“‘怀表恶魔’?”
这是情报里所没有的新信息。
“因为最近死去的人里面除了那些身上有手印的,还有一些人是突然握着一只怀表死掉的。”
大叔左右看了看,俯身悄悄地对森鸥外说:
“虽然警察都说怀表事件应该是普通人的蓄意谋杀,但我认为那只是警察安抚民众的手段。”
“因为‘怀表恶魔’杀死的人并不如‘手印恶魔’杀死的人多,见过的人也寥寥无几,想必警察也不想扩大恐慌,所以才否认此事吧。”
森鸥外脸上露出了好奇:
“难道八田君曾见过被‘怀表恶魔’杀死的人?”
“啊,这倒不是,”大叔挠了挠头,“只是我弟弟是这里的警察,他曾见过被‘怀表恶魔’杀死的人的死状。”
说到这里,大叔的声音又低了下来:
“那些人啊,大部分都突然老去了,少部分人死于毒杀或大出血。”
“我弟弟猜测,他们是被‘怀表恶魔’带走了时间,提前走完了人生才死掉的。”
“魔鬼,可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啊,”大叔唏嘘道,“我跑完这趟货就要休息一段时间,不来这里工作了。”
“这里还是太危险了,我还是离开避避风头,多去去教堂,保佑一下我自己和我那离不开这里的弟弟为好。”
“聪明的决定。”森鸥外附和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森鸥外套到“怀表恶魔”这个新的关键信息后,若有所思地和大叔道别后,转身朝着西鸟羽进介走去。
只见远远的,就看到了西鸟羽进介一个人点头晃脑的背影。
森鸥外:……
跟一只傻乎乎的小鸟一样。
森鸥外沉吟着。
自从先代事件后,西鸟羽进介没有那么叛逆了,花钱也克制了很多,但是相应的,他似乎也变傻了不少……
变傻没关系,只要别影响工作就好,反正西鸟羽进介也不是那种以智力见长的干部,自己更多的是利用他的暴力。
只需要时不时给他点教训,让他清楚他与自己之间尊卑有别就好了。
“爱来源于亲密感。”森鸥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引得他牵着的爱丽丝看向了他。
“林太郎是指你今天担心西鸟羽进介的魔性美貌会妨碍你套消息,把他赶走了吗?”爱丽丝撇了撇嘴,“这就叫疏远?物理疏远?物理预防?”
在森鸥外口中,爱情好像是无数零件组装而成的机械,阻止爱情好像只需要拆卸零件就够了。
森鸥外笑了一下,他看着不远处像个孤单小孩一样的西鸟羽进介,淡淡道:
“只要西鸟羽君能感受到那种差别,近而清醒就可以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你呢林太郎?”爱丽丝仰头看着他,“对你来说这叫疏远和清醒吗?”
森鸥外一怔,他感受着心口隐隐传来的撕扯感,那种细微但深刻的痛苦,顿了一下,淡淡道:
“大概……算是吧。”
“森先生。”西鸟羽进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赶忙转过身来。
因着在外面的缘故,他没有直接叫“首领”,而是掩饰身份一般叫他“森先生”。
然而等他转过身来,却发现森鸥外的视线直直地停留在了自己的唇上。
本来还强忍着失落的西鸟羽进介一慌,连忙低下了头。
他感觉自己耳根一下子变得滚烫,那天在地毯上被森鸥外玩弄唇舌到激动得晕了过去的记忆一下子从脑海中蹿了出来。
他不敢去想森鸥外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森鸥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先去吃饭。”
说完转身就走了。
西鸟羽进介在他身后茫然地抬起头,默了一下,跟了上去。
「有一种冷漠叫做我们之间很平和客气,心与心之间却像插满了刺人的尖刀。」
西鸟羽进介怔怔地看着爱丽丝将西瓜汁倒在了奶油蛋糕上,红色鲜艳的汁液像鲜血一般从蛋糕上流下。
“爱丽丝酱~”森鸥外宠溺又抱怨的声音响起。
西鸟羽进介傻傻地看着森鸥外胡子拉碴,像一个懦弱又老好人的大叔一样,哄着一脸嫌弃傲娇的金发女孩,心里有些空落落。
两人有些做作地吵闹着,却给人十分亲密的感觉。
西鸟羽进介瞬间感觉没了胃口,垂下眼帘,慢慢放下了刀叉。
失落像潮水般反反复复地涌来,他听着森鸥外和爱丽丝闹腾的声音,却有些可笑地发现,自己实际上连失落的理由都找不到。
自己和森鸥外本来就是针锋相对的关系,直到现在其实也是,只是现在他们敌对得没有了那么激烈了而已。
自己又凭什么难过,糟糕和糟糕之间真的有区别吗?
而且森鸥外也只是自己的上司,还是一个克扣工资、惦记着自己存款的可恶上司。
自己应该期盼着他倒霉才对。
可是为什么……
西鸟羽进介眼神黯然下来。
爱丽丝应付着森鸥外放松自己一般的发神经,看了眼对面的西鸟羽进介。
他微微低着头,垂着眼睛,束手坐在那里,孤零零的,十分可怜。
爱丽丝又看了眼神态撒娇又抱怨的森鸥外,突然凑到他耳边道:
“你心情不好,也不用这么做戏自我掩饰了吧?”
“你们两个心情都不好,这还怎么工作。”
森鸥外嘴唇动了一下,凑到爱丽丝耳边轻声道:
“有些习惯和观念,还是早开始培养的好。”
“些许疼痛,大概是必经之路吧。”森鸥外一边说着一边直起了身子。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看西鸟羽进介的样子。
或许早疏远,以后就不用面对办公室里鸡飞狗跳的恋情,也避免了以后更大的痛苦。
毕竟横滨和西鸟羽进介相比,他总会选择横滨的。
于是他默默地和西鸟羽进介对坐起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桌子上寂静的气氛死寂得犹如最后的晚餐。
森鸥外竟然感到了一种悲怆的绝望,让他不自觉慢慢握紧了手。
而在店门口处,一个卸货的大叔笑得很热情地走了进来。
他手里捏着一只怀表,朝着森鸥外和西鸟羽进介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8-02 22:50:01~2022-08-04 12:30: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一条撑着不死的鱼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条撑着不死的鱼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