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温凉的话，小女孩便睁着一双眼眸望他，季无归淡定回望，火药味逐渐浓重，就在叶温凉以为两个人马上就要打起来时，小女孩才开口。
“黛尔丝不喜欢哑巴，不管你是不是哑巴，你现在都是了。”
小女孩意味不明的话在清楚实情的人耳中意思无比清晰，很明显，小女孩清楚季无归其实不是哑巴，但她不知为何，并没有将季无归在伪装的事情说出来，叶温凉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小女孩走两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抬起头，露出纯真漂亮的脸蛋，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本该十分清澈，诡异地带上一种属于大人的感觉：“大哥哥，那你重复一遍刚刚黛尔丝教过的歌吧。”
思考到唱那首意味不明的歌或者触怒小女孩得到惩罚的后果，叶温凉不过思考一瞬，很快选择了后者。
他淡定道：“大哥哥也是哑巴，黛尔丝另找别人吧。”
小女孩：“……”
在其他人惊异的目光下，小女孩灿烂微笑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她定定地看了叶温凉一会儿，才阴沉沉道：“既然大哥哥这么喜欢当哑巴，那就做个哑巴吧。”
她话刚说完，叶温凉便发现有一股冰冷的东西从咽喉漫上，随后盘踞于此。
叶温凉同样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小女孩看着他摸着自己的喉咙，发出一声冷笑。
“黛尔丝很生气，为什么黛尔丝的歌这么好听，却没有人唱，下次再有大哥哥或者大姐姐想要放弃的话，就变成黛尔丝的小熊吧。”
小女孩压抑着怒气的话一出，让原本还想照模照样复制叶温凉的某些人停下了跃跃欲试的眼神。
将这句话说完，小女孩走几步，来到了江樱的面前，兴许是经历了之前的人，她的声音格外暴躁，一字一句都像是挤出来的一样：“大姐姐，唱一遍黛尔丝刚才唱过的歌吧，唱错的话，会有惩罚哦。”
似乎是想到了惩罚是什么，小女孩轻轻地笑了一声，脸色也渐渐恢复平静。
江樱怯懦地看了看小女孩，没过多久便开口了。
“孩子你为什么要哭呢……”
江樱的歌声虽因为害怕而有些打颤，但从头到尾都还算平静，没有跑调和忘词的现象。
小女孩这才勉强满意，她抱着被自己将近扯掉胳膊的小熊玩偶，重新开始了下面一段。
“女孩开始跳起舞啦，她的神色好像不是很愉快呢……
女孩落下眼泪啦，她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呢……”
并不是很愉快的教唱歌时间一点点流逝，叶温凉有些不习惯地碰碰自己脖颈，看了一眼哪怕突然失去说话能力也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的季无归，甚至有些怀疑女孩根本没有剥夺掉他的说话能力一般。
这样想着，叶温凉忍不住多看季无归好几眼，耳旁有阴森的歌谣伴奏，伴随众人有气无力的合唱，季无归抬起头来，握住了叶温凉的手。
叶温凉一愣，却见手心传来一阵痒意，季无归认真地在他手上划字：“看我做什么？”
叶温凉正想开口回答，他一串话说完，却发现季无归直愣愣地盯着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并不能说话的叶温凉僵硬两秒，也拉过季无归没收回的手，默默比划起来。
叶温凉：“没什么。”
季无归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哦。”
两个人陷入一种奇怪的气氛之中。
季无归在他手上划道：“你真的说不了话了？”
叶温凉：“你不是？”
季无归：“那就是真的说不了话了，小哑巴。”
叶温凉：“……”
只能说，脸皮厚也是一种学问。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还没结束，叶温凉的肩膀便被谁拍了一下，他转过头，发现正是由于唱歌太过奔放被禁言的纪流芳。
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样，叶温凉迅速松开和季无归紧握的手。
季无归轻飘飘地瞥了两人一眼，视线很快转移到了监督剩下六个人好好唱歌的小女孩身上。
兴许是觉得事情终于上了正轨，小女孩神色轻松，面带恶意地望着还在努力学歌的人们。
被她抱入怀中的小熊玩偶此时一只手已经扯了下来，随意地丢在地上。
小女孩低头随意看了一眼，便重新兴致勃勃地拉起玩偶另一只完好的手，继续拉扯起来。
她低哼着那首教给别人的歌谣，唱得越发轻快。
其他人听从小女孩的命令学唱歌，叶温凉这边也有了进展。
纪流芳茫然地看了眼面前莫名心虚的青年，正张开嘴试图说话，在叶温凉的目光下他说了半天，在收获叶温凉迷茫的眼神后，才后知后觉地手舞足蹈起来，试图用身体语言让叶温凉看明白他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肢体语言过于夸张，叶温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感受到叶温凉的迷茫，纪流芳气馁地放下手，试图拉过叶温凉的手，像他和季无归那样，在叶温凉手上划字，但他的手刚刚抬起，叶温凉的手便反射性地放在了自己身后。
纪流芳：“……”
他看了一眼刚刚还和季无归手牵手欢乐得很却连手都不让自己碰的叶温凉，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他倒是没有怀疑季无归和叶温凉的真实关系，只是在感叹一番后，默默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角落。
看他那弱小可怜无助的样子，叶温凉想了想，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实际上，被小女孩制裁的他也说不出半句话。
叶温凉：“……”
在一群被逼无奈还要一遍遍唱歌的人逐渐熟练，小女孩满意地拍拍手，这才决定放过可怜的游戏者们。
曾经被她抱在怀中的熊玩偶，早已在这段时间中被小女孩撕掉四肢和头颅，全部扔在了地上，就像是什么垃圾一般。
她望着面前这群学会了歌谣的游戏者们，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今天的课结束了，哥哥姐姐们过得开心吗？不管开不开心，都要做一个好梦哦！”小女孩意味深长地道，“黛尔丝会看着你们。”
“一直看着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加更写着写着在床上睡着了……今天一直忙，直到现在才有空补完一章，TAT今天应该没有其他的更新了，但是明后天应该会一天至少两更这样。
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