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了迷宫，白莹背靠墙壁施法，同露西亚一起，用一些辅助魔法干扰恶魔攻击。

说来也是无奈，恶魔本就比绝大多数同阶原住民强悍，而这里看守多为五阶以上的高级恶魔，而且是高级恶魔中比较强悍的存在。

毕竟战斗这么久，相对弱的早就被黑袍人围杀殆尽。

细数现场，白莹等级应该算是最低，而高级恶魔魔抗物抗都很强。

普通攻击无法破防，又不敢咏唱释放需要时间的高级魔法，就只能做做辅助，打打下手，混个助攻。

庆幸恶魔混乱属性战斗起来很疯狂，只要不是一直被干扰，吸引仇恨，只会就近抓着眼前的敌人不放。

白莹东一下，西一下，倒也没什么危险。

随着时间流逝，恶魔数量持续减少，黑袍人们配合默契，相互掩护，受伤后退治疗好了再战，倒是很少有人倒下。

最终，恶魔全灭，黑袍人围住恶魔祭坛位面信标展开攻击。

半个小时后，伴随一声脆响，一道裂纹浮现祭坛血水晶，并迅速蔓延整个祭坛。

“记得我刚刚的话。”不知何时，露西亚来到白莹身旁。

裂纹蔓延遍布祭坛，转眼，化作无数红色斑点，在漫天起舞中消散。

祭坛消失。

同时，阵阵空间波纹泛起，黑袍人瞬间少了一般，另一半也在各施手段逃离。

大地开始颤抖，被魔法加固过的土石崩裂，如星陨下坠。

“这里要塌了。”露西亚最后看了白莹一眼，坍塌的土石遮掩了她之后的声音。

伴随一阵空间波动，露西亚消失。

“要活着。”白莹通过口语读懂了消失的声音。

“嗡嗡!”发自灵魂的嚎叫无视空间，无视魔法加固土地，自上而下如波纹划过。

白莹痛苦闷哼，精神感知猛地一暗。

暗道不好，本能激活感知内，距离危险来源最远的阴影印记，空间置换。

一股不可抵御的大力袭来，一处废墟上，刚露出身影的白莹瞬间被席卷的能量撕碎。

白莹猛地睁开眼，心有余悸，敏锐的感知让她轻易记忆，被能量撕裂的每一个瞬间。

头脑刺痛不已，精神力损耗严重，死亡复活后的虚弱，让她无力的依靠在墙上。

白莹微微眯眼，视线穿过石柱观察周边。

这里是，城堡大厅？

她似乎回到了刚刚进入城堡的那一瞬间。

她躲在角落里，想要恢复状态。

黑袍人在外面围杀恶魔。

大厅中的战斗，耳畔的厮杀声，渐渐与记忆宫殿的经历重合。

记忆：一名黑袍人跃起，巨斧下劈，帽兜后翻，咬牙切齿，脸上横肉紧绷怒吼：“杀!”

大厅：一名黑袍人跃起，巨斧下劈，帽兜后翻，咬牙切齿，脸上横肉紧绷怒吼：“杀!”

记忆：“小心!”有人提醒。一恶魔瞬移到巨斧黑衣人身后，狞笑探爪，指尖猩红伴随火焰流动。

大厅：“小心!”有人提醒。一恶魔瞬移到巨斧黑衣人身后，狞笑探爪，指尖猩红伴随火焰流动。

记忆：又一黑袍人食指下划：“律令·震慑。”狞笑恶魔表情凝滞，快要探到大汉心脏的爪子一僵，身不由己后退。

大厅：又一黑袍人食指下划：“律令·震慑。”狞笑恶魔表情凝滞，快要探到大汉心脏的爪子一僵，身不由己后退。

……

完全与记忆重合!

这是怎么回事？

头脑的刺痛让白莹无法深思，她深吸口气，调整呼吸节奏，身体韵律摆动，利用前世盗贼技巧降低存在感，冥想恢复。

再次恢复，后遗症完全消散，大厅的战斗已经平息。

冥月月光透过门窗照在大厅，为地上恶魔与黑袍人尸体披上血色微芒。

白莹避开眼，定定注视城堡外天际金黄帷幕，犹豫了一下，依着记忆向地下迷宫行进。

一路上参照对比，越看越是心惊。

一样，完全一样!

犹豫路上耽搁，等白莹赶到时，地下空间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白莹的靠近，让数个休息中的黑袍人皱眉，几人淡淡扫了白莹一眼，目光淡漠夹杂厌恶，就连露西亚也懒得与她交流。

白莹无奈，想想释然，在别人战斗时躲在后方，战斗快结束再跑出来，这种行为的确很难让人认同。

她不再试图从其他人那里获取信息，反正想知道的，绝大部分都能从露西亚分享中获取。

接下来的时间，白莹一直关注周围人的反应，与其他人一同攻击位面信标。

信标破碎，其他人纷纷施展手段消失。

白莹静候片刻。

“嗡嗡!”发自灵魂的嚎叫无视空间，无视魔法加固土地，自上而下如波纹划过。

这一次白莹按捺心中对于危险的判断，防护全开，却在波纹划过瞬间破碎大半，紧接着被无数魔法加固的土石，如星陨淹没。

心中还残留着死亡的惊悸，再睁开眼，她已经回到大厅。

如同轮回，状态又陷入刚刚复活的虚弱中。

大厅的发展如同影视剧情，白莹忍着不适，静静看了一会儿，确认同记忆无差别，便不再理会，全力恢复。

恢复好的白莹，没有选择继续之前的旅途，她出了城堡。

城堡门口的恶魔尸体血液，还在顺着青石板扩散，周边无人。

白莹搜寻了一下结界笼罩内城堡外空间，收获了了。

结界隔绝内外，深入阴影本源的阴影印记也无法穿透，正当白莹想着如何出去时，结界消散。

一道暴怒的娇俏身影立于城堡高空，无法形容的庞大精神力威压天际。

尖锐的嚎叫响彻。

肉眼可见，高大城堡自顶端开始，一点点分解。

无形波纹扩散，思维加速到极限，白莹平静直视高空少女模样的女妖皇者，伴随着周边建筑与慌乱行人，被一点点分解。

意识消散。

她再次回到大厅。

许是短时间多次死亡，白莹状态比初入大厅还要虚弱少许，但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魔想要告诉她的，白莹大致明白了。

或许心魔无法控制幻境世界，但心魔绝对有着影响选择剧情或者更多的能力。

以前她没有那么做，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若是心魔有意，完全可以选择一段必死的剧情，让白莹连续死亡，直达上限，触发系统保护，强制唤醒下线，导致突破失败。

但现实却并没有，这显然违背了心魔诞生的意义。

说明在某种程度上，心魔突破了系统的局限，有了自我的概念，不再是系统的傀儡。

而拥有了自我，便拥有了**，做事更有意义。

有意义的行为，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显然心魔并不希望她突破失败，有着她的目的。

之前还默默给予那些时间幻境学习历练，还有诸多信息，包括上次关于军方参与针对的警告，让白莹提早化解危机。

由此看来，心魔似乎并不希望她陷入危险，甚至希望她能更快更好成长，这显然是有原因的。

或者说，白莹成长，与心魔目的一致。

至于心魔的目的，白莹并不清楚，只能猜测与自由相关。

很显然，一个诞生自我的智慧生命，绝不会愿意永远待在进阶试炼空间，当一个系统傀儡。

白莹不清楚她想怎么做，但为了达到心魔的目的，显然需要白莹不去破坏，或者说，更需要她的帮助。

毕竟，进阶需要经历的心魔空间，也只是系统利用她的精神世界制造的，在某种程度上，白莹比心魔更有权限，她缺少的只是运用，发挥权限的方法。

所以心魔才会先给好处的同时，试图与白莹沟通，获取她的帮助。

拿人手短，明白这些，以白莹的性格，很难在对心魔产生反感，无形中便会亲近许多，再谈其他也就事半功倍。

至于现在处境，用人之道，恩威并施，加上提示、警醒、警告、隐藏剧情、信息等等。

好处多多，白莹念动间便能想到不下五条。

想通了这些，没有了神秘，白莹也没了危机感，索性当成任务副本探索便是。

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进阶失败，三个月无法进阶。

目前白莹发展良好，对于等级的需求很低。

之前赶着升级，一方面源于未知的紧迫感，一方面急于带动现实世界异能突破，让她面对父亲面前更有底气。

然而游戏中，她本身攻大于防，又提前拥有法师塔，后面还有较好的原住民大腿抱，战斗起来不虚任何人，任何实力。

法师的战斗力在于知识的积累，以她目前情况，研究进度无碍。

随着时间流逝，施法能力只会越来越强，相对的，等级所带来的属性加成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而其他玩家，等级最高的静渊有谋才刚到49级，其他玩家可不像她知道进阶需求，可以提前收集囤积材料。

等到50级了，到升级法阵获取进阶材料信息，发现市场上稍微稀少些的进阶材料早被人清空。

再想通过其他途径收集，想要收集齐全所有进阶材料，即使是最快，即使是势力主，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有这段时间缓冲，白莹完全没压力。

她已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更重要的是，心魔的目的，心魔的计划，她需要更多信息与思量。

副本过后，也确实需要找个机会好好谈谈了。

或者，现在就试试？

想是这样想，白莹却并未急着试图联系心魔。

她目前状态是真不好，环境也不适合，有什么事等恢复了再说。

对于如何在拥有死亡惩罚的深渊，快速恢复状态，白莹已经经车熟路。

调整呼吸，精神收束，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