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

某位黑漆漆先生正在查看自己放的定位器与监听器。

他冷静地通过监听器想要听到对方此时的动静——然后猝不及防地被对面“啊~~~”超高音古怪调调甩了一脸。

黑暗骑士：“……”

他冰冷的暗蓝色眸子晦暗了些许。

――她发现这些小玩意儿了。

***

躺在床上的白瑾睁开眼睛，笑了笑，侧身伸出手关上了音频。

不知道黑漆漆先生喜不喜欢这个礼物呢？应该会非常惊喜吧？

算了，还是不要再给他本就压抑紧绷的神经再添重担了。白瑾想起自己遇到的那些超级英雄，垂了垂眸子，决定对这位令人尊敬的骑士友善一些。

那是一个……矛盾又充满特殊魅力的人。

她从他身上看到了生与死的交织。

时间不早了，白瑾却并没有睡意，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发呆。

系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见这样的次数多了后，也并不关心。毕竟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等合作结束了，也就没有什么瓜葛了。

于是白瑾安静地放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湖绿色的翡翠般的眸子中有着莫名的，也许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柔神色。

“还不睡吗宿主？”系统提醒她：“不然你可能会有一定概率猝死。”

“那就死一次。”白瑾很无所谓。

反正现在也没人管着她了。

“好吧，还有一种结果是宿主你没死哦。”系统的电子音欢快说道：“那样你明天就可以带着一双黑眼圈去参观韦恩大厦了。”

白瑾：“……”

白瑾反驳：“我可以改变容貌。”

她撇撇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选择瘫在了床上，无聊地拿出那颗小小的监听器，开始手动拆卸。

她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也不会拆，不过用暴力破坏还是可以做到的。

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挺有韧性的，白瑾折腾了很久才感觉到睡意。

第二天一早，是系统的喊声把她惊醒的。

白瑾：“……”

啧。

彼得正好在门外等她，看到她出来后露出一个活力满满的笑容：“嗨！早上好，白。一起走吧。”

和蜘蛛侠一起在哥谭的确非常安全，即使他看上去只是个尚在高中的少年，他的能力也是无数成年人都比不了的。

不愧是超级英雄啊，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的安危也记挂在心。

白瑾闷闷地点了点头，把自己有些乱糟糟的黑色长卷发又揉乱了些许，懵了片刻，才把自己简单拾掇了一下。

她一向过的很混乱，有时候习惯用能力解决，有时候却又习惯亲自动手。

当亲自动手的时候，她就又会想起来，当初她不会扎头发，夫人就一点点耐心地教她的模样。

白瑾再度打开门，和彼得一起跟着大部队去了韦恩大厦。

原定是没有这次参观行程的，可同学们对韦恩大厦都比较好奇，因此带队老师就临时加了进去。

――虽然撞见哥谭之子的概率极低，但人总要有些希望不是。

这不，希望就来了。

白瑾在边缘处和小蜘蛛聊天――虽然大部分是听他讲――注意到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后又兴奋了起来，便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她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钢蓝色的海洋。

深邃风流，能够瞬间将人溺毙。

哥谭最性感的美人带着令人心醉的笑容难得出现在了他的公司，远远看到这群大学生还眉梢微挑打了个招呼。

白瑾……白瑾盯着他头顶的那一串buff看。

哦豁。

她原本以为黑漆漆和哥谭最有钱的男人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如今看来，关系的确不可言说，只不过她想多了那么一丢丢。

――这俩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毕竟，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很难buff都一模一样。

而现在，这位疑似精分演技顶流的美人，还在左拥右抱玩世不恭，将花花公子的人设发挥到了极致。

白瑾：“……”

好、好厉害。

白天扮演花花公子，晚上出来像鬼一样打击犯罪。

――这真的还是人吗？

不过状态似乎不怎么样……昨天没有注意，看来是后半夜的时候伤到了。

可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

在她观察韦恩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了她，走过来道：“你们是其他城市的学生吗？欢迎来到哥谭。”

他的嗓音带着老派贵族的优雅韵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配上自有光华流转的多情眼眸，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大杀器。

女学生们尤其激动，即使他们仅仅是高中生，可谁不喜欢美丽的东西呢？尤其这个美丽的东西又同时价值连城！

“是的。”带队人也有些受宠若惊，回答道。

韦恩的目光又自然而然地落在白瑾身上，“这位美丽的小姐也是学生吗？”

“不。”白瑾诚实地摇摇头，“我只是跟着来哥谭旅游的。”

第一次听到这种理由的韦恩：“……”

他笑起来，“oh，我还是头一回知道还有人喜欢哥谭这个地方。”

“毕竟……emmm。”俊美男人露出一个“你们都知道为什么”的无奈表情，“它腐朽无比。”

“不。”绿色眸子的女孩再次否认，眼睛中写满了认真，可以让人很轻易看出她并不是在敷衍。

“哥谭是有希望的。”

只有那个人配称得上是哥谭的希望。

“而且，她的犯罪率也没再上升不是吗。”

说完她眨了下眼，又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同自己所说的话。

韦恩看着她。

那一瞬间，白瑾感觉他的眼睛里闪过了很多东西，最后又归于漫不经心。

“嗯哼，我很高兴还有人这么认为，”他说道，“但你要是指那个蒙面义警――我可不认同他的做法。”

白瑾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反正都是你，你怎么诋毁你自己都和我没关系。

“你们要在哥谭留几天？”韦恩询问了带队老师后，大方地一挥手：“OK，接下来几天的食宿费由韦恩包了。”他走之前朝学生们露出甜蜜的笑容――虽然白瑾感觉他的余光仍在观察自己――“祝你们在哥谭玩的开心。”

贫穷的小蜘蛛：“……他好大方哦qaq。”

卑微。

“韦恩先生人很好，乐善好施，投资了很多基础建设，还资助了许多学生。”彼得科普道：“大概唯一的缺点就是拥有花花公子的一切特质吧。”

“有时候这并不能算是缺点。”白瑾慢吞吞地回道，又很快转移了话题：“我今天要去阿卡姆看一看，要一起吗？”

“正好我想去那里拍张照呢！”小蜘蛛眼睛亮了亮，“不过我们不能靠太近，那儿很危险的，连计程车司机都不愿意去。”

“嗯嗯。”白瑾顺着他的话说：“不靠近，就在周围看看。”

一拍即合，等彼得完成今天的任务就可以启程了。

她瞥了一眼面前浮空的、只有她能够看到的光屏。

光屏上，一朵金色的华丽蔷薇被人漫不经心地折了下来，那只手骨节分明，就像是精美的艺术品。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欣赏，折花的手微微一顿，金色的花瓣便化作了点点星光，美得夺目。

［融合度：45％］

***

凌晨的大都会还比较寂静，不过已经有人发现了那散落一地的尸块。

惊惧瞬间席卷了普通民众，而墙上的诡异字迹与蔷薇则加重了这种恐慌。

怎么写上去的？不清楚。用什么写的？不清楚。

分析不出任何东西，而那华丽的字迹却依旧留在那里，就算在这种灰尘遍布的地方也干净如初。

克拉克则感到了一点郁闷。

他总觉得有人在观察他，就是昨晚写下金色花体字的那个人――观察也只是很普通的“看”，不带丝毫恶意，和之前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就像怎么说呢……好奇？或者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这并不奇怪，毕竟他的确异于常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

而那只单单写给他看的那一行字迹也很快就消失了，留下的只有［I got you］。

平平无奇的小记者开始了自己辛苦上班的普通生活。

在这期间他听到了求救声，于是借口上厕所从卫生间用近乎瞬移的速度抵达了事发地点，救下了一名女性。

俊美如同太阳神的男人神情淡漠，在触及被害人时却多了些许温和，蓝色的眼睛天空般包容广阔。

他猩红色的披风在空中猎猎作响。

这才是真正的克拉克·肯特，或者说，卡尔·艾尔。

那名女性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绯红的起来，羞涩地道谢，似乎已经被爱情所击中。

可克拉克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他发现，那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视线的存在感加强了。

――从他动用自己非人的能力开始。

完成救援行动的克拉克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决定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然而，很快另一起案件就发生了。

依旧是金色的蔷薇，整齐的尸块，与那肆意华丽的［I GOT YOU］。

门窗锁得好好的，天气晴朗，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一切都是那么祥和美好。

克拉克看着现场，眼神一寸寸冰冷起来。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警察们搜出来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一份份纸质资料展现在他眼前。

地下拍卖场。

哥谭。

幼女。

他一时愣了。

恍惚间，好像有一声嗤笑，响在他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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