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七罪之都,域主身份

不可现于光明的隐晦似是随着日月轮转隐于夜幕,白昼轮转,刺目的阳光下,无形之手在幕后掀起波澜。

但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几个在经历了默宫后隐藏起来的实力实则已经超越了祭司与教皇的人却保持了缄默的美德,不发一语,没有询问,也没有露出一丝其余的神色。

这种默契也延续到了这几天祭司和教皇派来的人以各种姿势上门送情报上,十分完美的表现出了一个信任队友该有的样子。

他们可是生死之交的队友耶,怎么会怀疑彼此呢~

微笑jap.

教皇和祭司不傻,只有进入七罪之都才能继承大祭司和神女之位的事情是真的,他们才会放手一搏。

在这一点上,几个卧底确实没有说谎。

不过,就如同他们的队友一样,他们只是对于一些情报保持了良好的美德而已。

你就说他们说的情报对不对吧,什么,你问其他的情报?你也没问呀。

卧底十分无辜的想着。

在双方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风起云涌的粉饰太平之中,进入七罪之都的路程就在双方都很满意的情况下顺顺当当的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站在现实中的七罪之都的城墙上,被祭司和教皇的人带着来的两对人在被分开好几天之后终于见面。

见面的两队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透露出大祭司和神女继承仪式不能在同一个地方的人并不意外于这一点。

能给出一个地点已经是他们对于锲约盲目自信的结果了。

果然,就算时间紧迫,祭司和教皇起了放手一搏的决心,也不会轻易把底牌都亮出来。

卧底的人虽然知道,但还是有些惋惜的想着:

虽然他们只是盲目自信这一点就很好用,但要是再蠢一点就更好了。

就比如那两个老狐狸忙的死死的消息:

七罪之都的门,需要“钥匙”,而那个“钥匙”,在他们推断下,起码有一半在那两个老狐狸手上。

而那个“钥匙”甚至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域外空间的烙印,不然域外空间也不会域主掌控下给他们给他们挖一个大这么大的坑。

当然这个影响他们推测那两个老狐狸应该不知道最起码他们控制不了。

在这个前提下,剩下的地方,要么就在这一座城里给出一个让他们能为之付出的结果,要么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哟,好久不见,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情报进度怎么样?

在双方面面相觑沉默不语的时候,华凌很符合人设的活泼开朗起来,主动朝对面招了招手。

“啊,大主教挺照顾我们的,过的还不错。”

科尔维特咧着大白牙,无视了随行人员隐隐抗拒的神情,用力拍了拍身边挂着十字架的其中一员。

好好一张欧美硬汉脸硬生生笑出的几分傻气让肩膀生疼的青年咽下了将出口的话,一脸假笑的点头附和。

进度可喜,但大部分来源于大主教,可信度还待验证。

华凌在心里默默翻译一下。

接下来这位外交达人充分发挥了社交恐怖分子的属性,毫不见外的寒暄起来,把凝重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对于彼此见面原因了然于心的几人点了点头,同时看向了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的两人。

被其他人明里暗里的塞了不知道多少保命的东西的两人感受着那似有若无的感应,默默点了点头,拿出信物开了城门,一马当先进了去。

七罪之都外面可还在可监视范围呢,实在不好动手,就算是杀人灭口也得等进去看看再说。

一进城,无数絮语萦绕不散,城池的墙壁密密麻麻的爬满着歪歪扭扭,形形色色的字画。

为数不多的几行清晰的文字向世人展示着其人从一开始的符合世人观念的思考,走向了崩塌再建的否决与肯定。

“好人一生做了一件坏事就要被指摘,坏人做了一个好事就会被赞扬,这样的世界是否是正确呢,我不知道答案。”

“但我不在乎了,因为,只要我比他们都要强,站的比他们都要高,那我,就是所有人必须遵循的标准答案!”

刻在墙上那些密密麻麻,歪七扭八却蕴含着奇异吸引力的文字,无视在场之人是否警惕,有一个算一个都强行被吸引,让人不得不陷进去,进入了文字主人的一生之中。

即使经历过默宫的试炼,他们脑中的理智如同陷入海暴的小舟,摇摇欲坠,只能勉强维持航行。

这倒不能怪他们抵抗力和警惕性不行,而是这玩意儿它有着不可直视的属性。

按照熟悉的术语解释,就是他们现在在面对不可名状的东西,每过一句号就得鉴定一次理智值。

每次鉴定该不管过没过,都得扣。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一进来就毫无防备的被坑了,一时半会还没有类似于旧印这种东西,有类似作用的传承还在读条。

他们已经算好了,而随他们来到此地的其余人已经眼神暗淡无光,神情木然,如同被吸取了灵魂的空壳,失去了生命,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扭曲变形的傀儡。

“各位,还好吗?”

就在被派来监视的人失去灵魂的那一刻,一席红衣的青年无声出现,声音破开了云翳,为他们固定了锚点。

借此回神的众人第一时间就是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弯着腰的弯腰,捂眼睛的捂眼睛,各自用着不同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被坑惨的众人此刻只剩下一个想法:

好家伙,感情这玩意还带克系属性,难怪进来一个折损一个,这毫无防备之下可不就是跟送菜一样嘛。

第二个反应,能带人出去净化的那两位果然不愧是被请来救场的大神。

是的,他们已经被拥有传承记忆的队友科普过了那两位不能直接动手,甚至不能过度干涉的原因了。

在他们借着矛盾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穿着红袍的青年安静的在一边看着,贴心的给他们隔绝着影响。

“初次见面,感谢你的及时援助,域主大人,或者说,兰殊阁下。”

回过神来,虽然狼狈,但依旧圣洁如同受难神子的青年缓缓开口,一出口就是石破天惊的信息。

然而,一脸“震惊我全家”表情的几个人齐刷刷看向某些知名智者,却发现他们脸上竟然也有着几分意外,可见他们是真心不知道了。

反而是苏弥生,一脸的淡定,丝毫看不出来她刚知道时候的惊诧。

“也没人说过大祭司的继承人一定要是兰殊的继承人,不是吗?”

被怀疑人生的队友用控诉眼神看着的苏弥生慢吞吞的说道。

是这样没错。

他们也确实对此有些惊讶也没错。

但域主是兰殊怎么看着都觉得不太对劲吧。

“那你?”

反应极快的启南临问道。

“我确实是继承的确实是,上砚神女的传承。”

苏弥生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和西斯尔正好相反,若沫神女给她的确确实实是完完整整的“上砚神女”的传承。

神女也好,兰殊也罢,都是代代相传。

唯一特殊的,只有大祭司,从无更替。

本来上砚传承应该于大祭司一样,但凡是都有例外。

建立一个联通各界的域外空间又岂是一介凡人可以做到的,即使那个凡人文治武功近乎完美,甚至手持神器。

可是,归根到底,世界之间的链接只有两种,要么是世界之间的双向选择,要么是一方用武力镇压,强行打通。

这个世界甚至还没有进入人工智能时代的科技基础,显然并不具备强行打通的能力,所以,域外空间的出现只能是第一种情况。

双向选择。

还是对个世界对域外空间选择链接,几乎是天方夜谭。

正处于毁灭边缘带有强烈污染性的现况的世界,即使开辟新世界也会不可避免的沾染末日气息,没有世界会接受这一点,哪怕有例外,也断不可能是如此之多。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殉道升格者以身为祭所铸造的空间,这样的空间的本身就是一道通行证。

当时拥有这一个资格的只有两个,身怀净化之力却只有杳挽歌一个。

正好,他们因为时空回溯的余波回到了过去的时间,更刚好的是,他们着急回归,而域外空间是他们在天道交接权柄里可以有限插手的选择之中,最快通关的一种方法,同时也是填补被波及到的世界最快的方法。

因此,当她选择以身化界,就创造出了一个联通各界的域外空间。

而这,就是域外空间的最根本源泉。

这一点在传承之中甚至刻意有所选择的告知了继承者。

至于上砚神女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毅然决然选择了这个选项,神女本人认为,这一点对于这些无可辩驳的实际受益者而言,没有知道的必要。

在他们不明所以的目光洗礼之中,斯斯文文一点儿也不像他们印象中的域主大人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上砚归命,紫府兰殊。

前者殉身,后者两分。

难怪当初若沫神女说的是“洛水神女得到上砚,教廷第一祭司得到了紫府。”

莫离等人若有所悟。

“可是,为什么是你当上域主?”

夕颜一脸困惑。

既然上砚神女是因为诸多世界才选择殉身,但为什么偏偏是本世界出身的温偊当上了域主?

“因为‘归命’是此界天道的碎片,而最初的因果是我界天道,借由这一点,在世界毁灭或者救世成功之前,‘紫府’持有者都会是域主。”

而紫府,一直存在本世界的教廷之中。

温偊年轻的声音里带着岁月的沧桑。

“既然神女曾说‘关键我们已经知晓’,那么,阁下是那个指引我们走向揭秘之地的人吗?”

摩尼亚克轻声说道。

“当然,各位,随我来吧。”

温偊轻笑一声,手中出现了那一盏神明手中完完整整的提灯,目标明确的看向一个方向。

其余的人在西斯尔和苏弥生点了点头之后,默然的跟了上去。

清远的铃声声声回荡在荒芜的建筑,微弱的灯光隔绝了周围无孔不入的黑气和不可名状不可直视的痕迹。

“为什么这里会是七罪之都?”

林州迷茫的问道。

以他的眼力,周围一切细节都与记忆之中看过的文献记载对上。

这座七罪之都,分明就是昔日人类最后的壁垒之一。

温偊微不可查的顿了顿,深深叹息,开口为他们解开疑惑。

“我此前与你们说域外空间的由来,可以算作神临之后的历史,而这里,这就是人的历史了。”

“自人类便进入了末日,在生死存亡的延续之时,各国不得不结合起来,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之后终于将无形而无孔不入的黑暗潮汐暂时止住。”

“但人力有穷时,灭世之灾来势汹汹,迟迟无人能够追根溯源,人类在未知之中终究到了绝望之时,在关键时刻,最初那道神祇留下的法器被第一代主人启用,唤醒了神力,自此开启了制衡时代。”

“不得不说,结合整个世界的人力确实创造出来一个奇迹——方舟。”

话语落下,他们走到一座不复光泽的建筑前,青年没有再继续解释,沉默半响,带着他们走进为他们打开的大门。

沉眠已久的建筑依旧完如的运行着,一道虚拟投影出现,紧闭上刚刚打开的大门,扫描着青年的生命特征确定是人类后,便车去了内部武装。

“我回来了。”

他说。

一身白袍的人悬于半空,熟悉而陌生得面孔一如初见是的俊美,但那双眼睛,却浸满着了无机制的理性,开口接下了他的话。

“但濒临灭世的世界里,资源是有限的,但人类的数量太过庞大,危机时刻存在,连内斗都来不及,唤醒神力的三位先驱毅然驱动神器,选取了天赋与心智居上的人封入方舟,让他们在创建的小世界里陷入沉睡,等待域外空间的形成。”

而被留在表空间的人逐渐无力抵御,要么被同化,要么自相残杀。

就这样,地面的一切归入寂土。

没有情感波动的话仿佛在讲述着一段毫不相干的故事,让本就沉默的众人一时之间更加沉默。

“恭喜您,温偊。”

黑发黑瞳的灵魂如同依着设定好程序的机械一样,向他道喜。

“或许,封老是对的。”

温偊咏叹般道。

当年世界联合,选出了七位决策者,七中一位封姓的老先生留下的影像中,她悲悯的道:

“人生不过数十年,如今却要这孩子放弃躯体,以灵魂的形式存在于世,孤独一人历经沧桑,终有一日,他会死于自己之手。”

奈何这个世界偏偏需要一个存在恒久的指引者,而符合条件方舟计划的,连一只手都找不到。

因为这已经是一种另类的永生,已经涉及到神的领域。

在一座遍布污染,精神时刻接受考验的废墟存在的永生,是一场无止境的行刑。

被命为黎明的孩子对着手持神器的洛水神女如此说道:

“恳请阁下分离我的情感,只有这样,我才能存在更久。”

当时,在场的人只有悲伤。

所有人都知道,存在越久,受的苦难越多,在被污染的地方存在,死亡的本身才是解脱。

而这个孩子,长着一张与温偊一模一样。

一个红袍烈烈,一个白袍飘飘,站在一起,像照镜子一样,但截然相反的神情又无法否决他们之间深刻的羁绊。

“还有几人?”

红袍的青年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一个喝醉的人。

“0。”

白袍的青年漠然吐出一个冷冰冰的字眼。

温偊沉默,他犹记得当年进入沉眼的共有三千人,他走那日也还有四百多人,不过二十年,便只余黎明了吗。

“我走后,他们陆续醒了。”

“是的,在他们自身己无力继续之时,他们选择醒来,留下影像。”

温偊踏着微重的脚步,在黎明指引下,看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他少时极为熟悉的。

白袍的青年垂下眼睫,漠然加了一句。

“三百五十四个。”

温偊在心中苦笑。

“那不是除了你,都出去了吗。”

“你们还真是说到做到,还真的自个组了个周天数量。”

举目而视物是人非,故地还犹在,故人化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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