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贪婪，没有什么像孤独一样让我们变得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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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砂金看向拉帝奥扯了个笑，“她的行为逻辑有些……看似天衣无缝，实际上是不是想让我们故意怀疑呢？ ”

托帕在房间里踱步，按着太阳穴思索:“她一个未成年小姑娘，邻居给的评价都是性格腼腆，家里两个大哥又都不在……咝，这时候不应该随便发生一件事就能把她吓得站不住脚了吗？而她刚才好像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眼睛里甚至还有一丝……玩味？虽然她刚才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样子确实很真。”

“或许是在故意给我们提示，又或许，「她目不能视」，只能通过提示来告诉我们。”砂金眨眨眼睛，皱着眉微微点头。

托帕还是选择了保守观点，选择不让自己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鼻腔里一长串否定意味的气音:“嗯……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也许就是她情绪稳定也说不准呢，我胡说的，没什么参考价值。”

拉帝奥突然开口叫他:“砂金。”

“嗯？”砂金眼神变了变，清澈的眸子和他对视。

“那辆电瓶车撞上你车的时候，塔特娜坐在后座，没错吧？”

“你的意思是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好像……”砂金咬唇思索，试图从回忆里搜刮一些蛛丝马迹来，然后一拍脑门，“她在来到交警大队之前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或者背对着我和她的哥哥，肩膀颤抖……”

托帕啊了一声:“有没有可能她是在笑？那这也太地狱了吧？”

砂金摇摇头:“更地狱的还在后面，按理说他们应该很早之前就已经发现楼道里的尸体……要知道生活中的契机可不止一种，为什么偏偏在现在来找我们？”

托帕站在一边，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看着花瓶里的假花，表情也跟着沉了下来:“她家哥哥……回头走访调查，看看她家哥哥对她好不好。我怀疑有报复成分，借此一方面查清楼道里的尸体，另一方面能在她眼里惩罚到自己的哥哥。”

砂金试图从多个角度来分析，但无果:“虽然这么做确实达到了惩罚的目的。让一个哥哥脑出血另一个哥哥被关看守所，听起来也确实挺符合对丑恶之人的惩罚。但是，两个哥哥同时不在的契机，这么多我就不相信他在发现尸体的这么长时间内一直找不到这个契机。不是直觉，从心理层面来说，就绝对绝对不会到现在才捅出来。但是我的想法没有依据。”

“计划。你刚才提出她是「目不能视」的一员？”拉帝奥走到砂金面前，低头看着这个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我原先以为「目不能视」只是单纯指一个人，但是根据你和托帕来讲……也许是一个组织。毕竟这个观点还是副局提出来的。”

“那回头是该继续问问他关于这件事情调查的进展如何了。”砂金指尖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腿上的手机，心中倒数。

“警察方收到的匿名短信和报案人收到的勒索短信是否为同一人或同一个组织？”砂金想到了前几天自己收到的匿名短信，开口这么说。

拉帝奥坐到一边，按下了砂金敲手机的手:“可能性有，但不大。前者用死者生前身份证号绑定的真实号码，但后者用的却是□□办的号码；从言语方面来看，前者明显更带有一丝找乐子的心态，后者的言论倒是正经很多。”

拉帝奥这么说完，转头拍了一下砂金的手背:“你这种行为和考试的时候按圆珠笔没什么两样，什么毛病？”

砂金嘟囔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心中默念。

三，二，一。

手机铃声悠扬地旋律响彻在房间内，在这间摆设并不是很多的房间里荡起了一点点回音。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

砂金忽视掉两位警察诧异的眼神，接起电话，点开免提键。

卡什伊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砂金总，叔实在熬不动夜，叔先回家睡觉了，你们不是朋友吗？留在这里好好看着巴尔扎克，回头我再送你点股份。”

而后不等砂金回答同意与否，电话就这样挂断了，只留下“嘟，嘟，嘟”的声音。

托帕面色难掩尴尬与怪异:“呃一个正常的老父亲在儿子遇到这种事的情况下不应该是陪伴吗？换我，我肯定睡不着，他怎么想着回家睡觉了？”

砂金给自己戴上墨镜:“也许是知道自己被报复了呢？”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那些人里的背叛者给他的警告，所以他现在要去「博场」或者其背后组织寻求帮助？”拉帝奥这样说着，但实际上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个观点。拿起手机派人去让人观察跟踪巴尔扎克的动向。

砂金出口提醒:“注意别让他们打草惊蛇，虽然必要的时候咱们确实得采取一些非法手段。”

托帕拍了拍砂金的肩:“这个倒不劳你提醒，我们队经验很足的。”

77.

警方初步判断两只手是死者死后被截下的，且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不一定属于为了作案而杀人。这只手因为保存得当并未**，被分割得很完整，作案人应当懂得一些医学或者有过宰杀动物的经验，善于运用刀具。。

选定目标:医学生、屠夫、厨师。

后经法医DNA检验，两只手属于同一个人，死亡时间为一到两个半月内。

于是，专案组开始对全市范围内所有的医院和殡仪馆以及部分下辖县镇村庄进行调查。

可就算缩小了排查范围，庇城那么多常驻和外地流动人口，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也绝非易事。

11月12日。

巴尔扎克躲在角落里，托帕站在一边扶额很想告诉他别演了，但是想了想，还是让孩子演一点好吧，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塔特娜也没淡定到哪去，这两天她的哥哥已经被放出来了，她自称为了人身安全，这些天一直住在市局。此刻她正坐在长椅上看着手机瑟瑟发抖。

这几天他们又收到了一些恐怖短信，包括但不限于威胁、*图、人肉信息。

12天，98次电话，63条信息。

【再次声明没有意义，送礼只是让你知道本组织的决心及实力合作，对你一点坏处都没有，不合作你可能会失去你的所有，在收到礼物后发信息告诉我一声，我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但愿和气生财，如果没有答复本组织就会以不合作的方式办事，到时候送的就不会是手了，你猜猜是什么？】

“对面这是急了吧？”砂金笑着拍了拍手，“我看他们就是想要钱，估计是想干什么大事找不到投资？”

和以卡什伊尔为首的投资方们的合作还是没谈成？

砂金突然惊觉。

他们事先的猜想都是以这些人是叛出组织的方向来想的，但是作案人就是组织的人呢？组织的人想把那些看起来有疑点的人一网打尽，于是先挑看起来最可疑的下手……

先杀，后勒索财产。

既然是勒索，也不能全找相关的人，更容易引起怀疑，所以他们找上了无辜的塔特娜？

砂金拉着托帕转身去拉帝奥办公室写写画画了一通。

威胁消息从一天一两个到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他们实在沉不住气，不像是叛出的那些人的作风。

“拉帝奥队长，这个跳楼案我还是不明白该怎么写加入理由——”

「我们先假设这个原组织为A，再假设叛出他们的那些人为B，给我们发那种短信的人为C。」

拉帝奥在纸上写着如上的字，抬头看向他们，口中却说着三天前的一起跳楼案——他们在骗监控。

「现在砂金怀疑是A组织其实是有道理的，他们不知道B组织的人是谁，于是就想着灭口威胁恐吓，但没成想巴尔扎克将这件事直接上报到了市局，并不是那种所谓好拿捏的软柿子，所以他们急了。」

砂金嘴上说着:“你看，我有不同的观点，这位女生既然被校园霸凌……”

但实际上，他接过纸在上面写着:「可以说，他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估计因为赌错而狗急跳墙，现在指不定乱成一锅粥了呢，这叫什么？步子迈大了，咔嚓，扯着那啥了。」

托帕微微蹙眉，瞪着砂金:“这是你对领导说话的态度？”

「说话文明点，回头让拉帝奥给你补补高中语文行不行？字这么飘逸，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什么大书法家，笑死，差一点看不懂。话说回来，」

托帕在纸上单独写了ABC 3组，留好距离，并给A组圈上圈，打个箭头直指c组。

「有没有这种可能？A组并不知道C组的存在，并且c组一直是潜入其中的卧底，所以……既不是挑衅警察，也不是调戏警察，而是站在上帝视角的提示？」

拉帝奥把刚盖上的笔帽又拔下来:「嫌疑人到现在都没有拿到钱，对吧？况且，目前这报案人在市局，他们还没手眼通天到当着警察的面做出什么危及其生命安全的事，他们也不敢。但是不能让报案人离开警方的视线，别忘了上一次警方查完房离开后就离奇死去的厄里斯。」

“什么叫我的态度？是他先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吧？行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和巴尔扎克聊天都比和你们聊天聊得舒服，最起码他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砂金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真的很符合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气急之后的样子。

但还在办公室里的两位知道，他这是提醒自己去给巴尔扎克通风报信去了。

拉帝奥看了两眼纸上的内容。

十分钟后，一杯水就那么“恰好”地毁掉了这张纸，拉帝奥在收拾时又“恰好不小心”把纸扯烂了——甚至是正面对着监控镜头。

“啧，熬夜办案出幻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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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句子选自《沉默的羔羊》

顺便通知一下，我要去集训啦，以后要从一天一更变成一月一更了，因为集训要收手机……